在等待脑部手术的一个星期里,李光瀚需要做各种检查,无法总是穿着隐身衣,他的位置信息不可避免的暴露了。
变种人和伊丽莎白几乎同时惊讶地发现李光瀚原来已经回到了中国。各路人马争斗的焦点又重新回到了国内。
陈艾丽一直陪在李光瀚身边,她发现了李光瀚的情绪波动和性格上的变化,她也为他捏了一把汗。每当李光瀚很平静正常的时候,她就会帮他回忆过去发生的各种事件,希望能唤起他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的记忆。李光瀚很信任她也很依赖她。
主刀医生制定了两步走计划。第一步,先解决伊丽莎白植入的较浅层的芯片。这一步采用微创手术就可以完成,无需大动干戈,风险较低。第二步,另请高明,解决变种人的纳米芯片。至于清除寄生在大脑中的类粘孢子虫则要等待生物专家的会诊。
挂着厚重窗帘的病房里,李光瀚认真地把自己还记得的近“一年”来的经历都如实地记录下来,他真怕某一天这些记忆也会突然消失。
陈艾丽拿着一包大白兔奶糖走了进来。她剥掉那层熟悉的蓝白红相间的糖纸,放了一颗进嘴里。“嗯,还是熟悉的那种奶味儿,而且仍然很粘牙。李老师,您也尝尝吧。”
李光瀚看着人到中年的陈艾丽,虽然眼角出现了一丝鱼尾纹,脸上的法令纹也加深了,但五官仍然精致,乌黑的秀发衬着皮肤更加白皙,一双灰绿色的眼睛仍然炯炯有神,顾盼生辉。更难得的是,在她美丽的外表下多了一分成熟稳重,睿智大气,让人刮目相看。
李光瀚迟疑了一下,接过奶糖,他并不想吃,只是剥开糖纸嗅了嗅味道。他在想,要不要告诉她呢?
“呃,小陈,我有个事儿想了想还是告诉你吧。我害怕万一哪天我的记忆又被删了,或者手术失败了,那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了。但是,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陈艾丽怔住了,嘴里含着糖问到:“李老师,您别老是叫小陈了,您现在看着比我都年轻。什么事儿,这么严肃?”
“我在变种人南极海底基地里见到你父亲了——理查德.赫卡特。也就是说,伊丽莎白和迈克尔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哥哥。”李光瀚说完用肯定的眼神看着陈艾丽,还点了点头,为了让她相信他是清醒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
“啪!”的一声,陈艾丽手里的一包糖掉在地上。
“他还活着吗?怎么会在变种人的南极海底基地?您为什么不救他出来?”陈艾丽一时激动冲口而出。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大的遗憾和让她自卑的地方。虽然,她外表总是很高傲。
“他早就摔断了双腿,行动不便。我是要救他一起逃出去的,但是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李光瀚不忍心把理查德被折磨的细节说出来,他怕陈艾丽受不了。
“他临走前还惦记着你的母亲和你,当他知道你们都过得很好之后,笑着闭上了眼睛。”李光瀚叙述了遇到理查德后发生的事情。
他说得很沉重,陈艾丽更是泪流满面,含在嘴里的奶糖混着苦涩的泪水,使她哭不出声。
伊丽莎白看了我的大脑记忆,她大概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