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山崖下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幽深蓝绿色的湖水在朝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一阵清凉的风吹来,李光瀚精神为之一振。这个画面好像在梦境里出现过?
是的,一定是的!李光瀚想起那还是半年前在欧洲的时候,他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看到与今天相同的场景。而且“昆仑智者”还将手里的那个闪闪发光的十二面球体扔进了一个叫西海的地方。难道这里就是西海?那这座山就应该是日月山才对呀,梦中的自己就是站在日月山顶的。李光瀚想到这里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放眼看了看山间蜿蜒的公路,天已大亮,开始有些货车行驶在公路上了,这是人间的真实景象,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现实,现实中怎么可能找到自己梦中的地方呢?这也就是个高原湖泊,和波涛汹涌的西海比起来还是宁静了许多。
李光瀚穿着单薄的内衣,站在高原的晨风中瑟瑟发抖。这内衣还是他在“陈艾丽”的监视下临时在陕西小县城的商场里买的,有点花哨,穿在李光瀚身上很可笑。他继续往回步行了一小段,可惜没看到一块路牌。他试着向路过的大货车招手,请求搭便车,司机们看他狼狈不堪,衣冠不整,身无分文的样子,都不敢停车。
突然,前面驶过来一辆大吉普,老徐坐在副驾驶位上,朝着李光瀚兴奋地挥手。西源矿业的大吉普到了!
“陈艾丽”坐在后排,她马上收起芯片读取器,热情地为李光瀚开车门。李光瀚又是高兴又是惊讶,在黑夜里走了这么久,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他们怎么这么准这么巧地找到我了?
“光瀚,你可要感谢小师妹,是她坚定地要我们走这条路,说一定可以找到你。咦?师妹,你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啊?能千里寻物?”老徐大笑着说到。他的确很高兴,找到李光瀚,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他可以打退堂鼓了。其实他从一上京藏高速就感到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了,本来到了西源矿业招待所后他就想提出回京上班,无奈突然出现了李光瀚失踪、生死未卜的事情,出于同窗情谊他觉得那时提出回京太不仗义,所以也积极地参与寻找李光瀚。好了,现在可以马上就撤。老徐对司机说:“马上送我们回招待所吧,我公司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我得赶回北京。”
西源矿业的司机找到李光瀚后,马上给胡董事长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和胡董事长密切保持联系的陈艾丽也带领郑警官一行人朝目标赶过去。他们心里都很激动,眼看着李光瀚和伊丽莎白失踪了六七天了,现在终于胜利在望了。
“陈艾丽”此时正在盘算着,这里离西海药厂只有咫尺之遥,虽然不知道西海药厂的拉塞尔到底是忠是女干,但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在那里方便制订后面的计划,操控后续的支援,而且自己可以要挟拉塞尔,不怕他反。最关键的是李光瀚操控在自己手里,关键时刻他还是自己的保护神。想到这里,她果断地对西源矿业的司机说:“那麻烦您就把我和李老师放在前面里兰县城吧,我们还有别的工作。您就先送老徐回招待所。”
西源矿业的大吉普朝着里兰县方向前进,沿着“之”型山路爬坡。大吉普走到了昨夜劫持李光瀚的那辆车的路段,车身损毁严重,路旁停着清障的吊车和拖车,还有救护车。西源矿业的大吉普没有过多停留,车子路过的时候,老徐和“陈艾丽”都认真地朝担架上的伤者身上打量,但都没有说话。
老徐终于如愿以偿地可以往回撤了,他在里兰县城路口和李光瀚、“陈艾丽”拥抱告别,这些天的惊心动魄的遭遇让他不敢回首。他从中也明白了李光瀚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书呆子,“陈艾丽”也肯定不是一个一心向学的好学生。
李光瀚和“陈艾丽”站在里兰县城的街口四下张望,他们无心欣赏这里浓郁的藏族风情,他们认真地辨认着道()
路和方向,想找个甜茶馆休息一下,补充能量,恢复体力。
李光瀚问“陈艾丽”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来,“陈艾丽”一边忙着打电话,一边扭头回答他,很快您就知道了。
他们坐在甜茶馆的二楼靠窗位子,藏式风格的,粗犷的长条木头座椅,椅子上铺着各种色彩鲜艳的毛毡垫子。窗框外的白色遮阳帘在微风中摇摆,经幡在屋顶飘扬。李光瀚发现街道上很多商铺的名字都带有“西海”,“日月山”的字样。如:“西海”旅馆,“日月山”驿站,“西海”商场,等等。
李光瀚诧异地问“陈艾丽”:“这里有西海和日月山吗?”
“有啊,我们来的时候看到的高原湖泊就是‘西海",走的山路就是‘日月山"。”“陈艾丽”回答到。“李老师,我们等会儿就要到西海药厂去,那里的老总是我的朋友,可以为我们提供食宿,还能赞助我们一辆越野车和专业司机,各种设备,食物和水。我们过几天不是要去找综合调查组汇合吗?”
李光瀚没想到这个假陈艾丽原来在这里还留有一手,不过她应该不是和汪小曼他们一伙的,她并没有要加害自己的意图。可是,她是怎么那么快那么准地找到自己的呢?
“难道说?”李光瀚突然心里一哆嗦,自己身上什么电子产品都没有,空无一物。那只有是自己的衣服或者身体发出的信号,才让她迅速地肯定地定位。可衣服除了自己从家里穿出来的一套外,就是随意在商场买的,不可能做手脚。
“脑电波!”他突然回想起“昆仑智者”的告诫,自己的脑电波受到了干扰,而这种信息使平行宇宙里的“昆仑智者”也同时能感受到。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可怕了,难怪这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却敢带着我去探险,原来她自知可以掌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