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啊?!”
有些奇怪沐氏,为甚会好端端的,掏出一张泛着黄的纸张后,崔少愆很是不解的疑惑道。
“你且……打开来看看!为娘……亦不是……并不关心我自己,只是这心里装着沉甸甸的往事,故尔……有些缅怀过去罢了……”
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后,沐氏倔强的也不打算哭泣了。只是她那双发着红的眼眸,却是不争气的——又砸下来了几颗眼泪。
“娘亲你的往事,当真是少愆可以看的么?!”
犹豫的望进了沐氏的眼眸中,在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点头后,崔少愆便怀着好奇与探究,将手中的信封给打了开来。
随着她一行又一行的,将信中的内容——给全部获取完毕,她的神色,却是也有些僵硬了起来……
“阿惟,你觉着娘亲……有现如今的下场……是不是罪有应得呐?!”
再一次热泪盈眶起来的沐氏,就那样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娘亲!你这是作甚?!即便这样!你也……还是少愆的娘亲!”
连忙抬手制止了沐氏的——自虐倾向后,犹豫再三的崔少愆,还是将她到口的话语,给问了出来。
“所以娘亲你……才会与父翁、母矣的年岁,相差了那么多?!”
“是啊!阿惟!你可是会瞧不起我?!觉着我……不过是一个,既贪图荣华富贵,又爱慕虚荣的——胆小鬼?!”
定定的盯着桌上的桂花酒,沐氏第一次主动的,捧起了酒盏来。
平日里总是谨慎又惶恐的她,生怕酒后吐真言的她,生平
头一回,想要彻底的醉一场。
“不会!少愆……其实很能体会娘亲……那"鸠占鹊巢"的——无奈心。”
代入了她自己的处境后,崔少愆也有些,想要痛快的放纵一把了。
毕竟,在代州的边境上,她就是这样一日又一日的……熬过来的。
怀着愧疚之心,带着受伤之躯,作着寻死之念,一分分一秒秒的……颓废了——整整一个月!
“阿惟!你若是我的亲生儿子……该多好呐!为甚你,就不能是我的亲身儿子呢?!
为甚……我当初就鬼迷心窍的,要顶替了姐姐的位置了呢?!又为甚,我要这样憋屈的,窝在这个家里,并与我年长一旬还要多的人……无语相看两厌呢?!
这大抵是老天爷,也觉得我过的太逍遥了些,故尔才会把少寒……从我身边夺走了吧?!”
说几句话,便猛灌一口酒的沐氏,在一整杯酒都吞下肚后,才发觉到这桂花酒,不但很好喝,还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