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席啊?”崔少愆瞅着那来了好多的达官显贵,颇是怨念的看向了身旁的洛染。
“正席已开。”洛染看着不主动过去的崔少愆,疑惑的道。
“要等妹妹,估摸着得最后了,你去吃你的席吧,别管我。我得等她忙完了。”崔少愆看着走出婚房的刘衣紫,两眼一亮,撇下洛染便迎了上去。
看着并不相像的兄妹二人,洛染挑着眉头,再次疑虑了起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媒人亲戚相继去敬着酒,想请新婿下座,返回房间。而杨延玉脑中,亦是谨记着,要岳母亲自请他后,方可离开。
可是,一盏茶后,岳母没来;一炷香后,岳母还是没来。如坐针毡的杨延玉,正焦灼中,一抬头便看到了岳父大人。
“咳……子婿,你岳母不胜酒力,你且回去吧”
王光佑忆及半杯倒的刘氏,颇是羞赧的拉下了老脸走了过来。亦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二人的婚房后,再次咳嗽一声,端着架子,装模做样的“遁走”了。
颤抖着手,用秤杆揭开了新娘子的盖头,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便出现在了杨延玉的眼中。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让他瞬间便沦陷了。
由红绿彩结连接起来的两个酒杯,里面斟满了美酒。各执一杯饮之,即为“合卺酒”。饮讫,盏一仰一合于床下,俗云大吉。
“四哥,也才十八岁吧?”崔少愆双手托腮,蹲在墙角边,双肘倚着膝盖。看着漆黑的夜以及那皎洁的圆月,感慨的道。
“给你这个。”一只荷包摊开在了刘衣紫的手掌上,并递到了崔少愆的眼前。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金囊鹿,正调皮的啃食着草龙珠,崔少愆颇是不解的看着刘衣紫,奇怪的反问道:
“老鼠吃葡萄?为甚要绣这个,我不喜。”
“你的生肖属鼠,阿姊说的。社君者,鼠也。寓意吉。”刘衣紫将荷包打开,露出了里面由今日新得的布绸,所缝制的平安福来。
“964年?乾德二年……柴熙谨就是那年入皇陵的,没记错的话,祖父亦是那年……等等,如此说来,衣紫我确是你兄长没错了,我今年十五而非十三?”
刘衣紫将荷包系好绳扣后,强塞进了崔少愆的手中,看着她纠结在奇怪的问题上,无奈的点着头,并附和道:
“是!是!是!你年长。你是兄长!”
“那兄长说的话你还是要听的,别学那些闹房者,躲在洞房外偷听,当真是无趣得紧。如此行径很是不好!”
崔少愆很是认真的叮嘱着刘衣紫,并嫌弃的瞥了一眼那些聚集在此的人群们,拿眼神示意着她赶紧回去。
“……”
“别看我,我就出来纳个凉,和他们不一样……”崔少愆厚着脸皮辩解着。
“……”
“你倒是学学姑娘啊,你看人家就不……”看着蹲在人群不远处的杨延婉和竹苑,崔少愆默默地将话给憋了回去。
“哎……为兄以身作则,这就回去!你也得跟我回去!”拉起刘衣紫的衣袖,崔少愆边走边在心里吐着槽:
杨家听墙角的劣习怎么都不改改。如此行径,真的很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