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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同身受了。她刚经历过地狱的恐怖,见识到了赤裸裸的人性,虽然侥幸逃了出来,可大牢里那么多的年轻姑娘们呢?!她们的人生可全都毁了!
她们大都是豆蔻年华,有的刚及笄,刚过碧玉年华,很多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就因为生在乱世,就只能被当做牺牲品?!无论多么冠冕堂皇,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将逼良为娼的勾当合理化!
眼前的管事,精明市侩,懂审时度势,还对主子忠诚,这样的家奴,是个上位者都会喜欢,还会乐意培养,也算是个值得培养的心腹。可是崔少愆喜欢不起来这个人。连多打交道的心思都消减了不少。
低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忿,崔少愆谦卑道:“惭愧,我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事已至此,敢问杨伯,目前的我还能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做什么啊,收拾好行李准备随时走人,马上要立新城了,就在榆次县。这里怕是也呆不久了,而你要跟着我们回汴州。”
杨福感慨的说完,好似看了崔少愆一眼,又好似透过崔少愆在看着什么虚无,默叹了一口气后又开始忙碌起了手边的账本,显然是在清点着些什么。
崔少愆知趣的退了出去,默叹口气,往一进院落的方向走去。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回忆两人言谈时的有用信息。
细听管事口音不像晋阳城中人,逃难过来的?总感觉客作儿也不是什么好词,没猜错的话是雇佣的打工人?不过他本来也是,辩驳不得。
估计管事儿子也被征兵了,不然最后结尾也不会是这种语重心长又感慨的语气,显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虽然不喜欢这个宅老,但是为了杨府的团结友爱,下手的刀还得从这里(弱点)开切。
至于管事对她的态度:克制、圆滑又……疏离,或者是排斥?显然管事并不是很信任她,先躲远点,来日方长嘛,总会有豁口的。
不过古人的疑心病可真不是开玩笑的,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么。又或者是她妨碍到了管事的利益?所以只针对她一个人的狐假虎威?
崔少愆遏制住自己离谱的好奇心,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嘴:她堂堂正正的太原本地人都没嫌弃杨福这个外来户,居然还被外来户嫌弃了,居然防着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痛快的,不过乱世当下,倒是可以理解。
还有听他话语中的意思,立新城后这里就不可以呆了?不走都不行?底层的鱼肉当真就没有话语权吗?崔少愆愤愤然的想着,径直出了一进院,沿着中轴线一直走到了大门口前的照壁处才停了下来。
抬头看着这面照壁,四周空无一人,倒显着这照壁沉闷而庄严。绕过去,前面就是大门了。
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崔少愆陷入了沉思。比如说去看看她刚醒来的那处空宅子,现在想来都觉得很是蹊跷。
空无一人的宅院,空荡荡的天井,破破烂烂的穷酸女装……或许,说不定周围还真隐藏着些什么秘密。要真去汴州了,且不说舟车劳顿,就怕到时候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打定主意,崔少愆疾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