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个凹槽,可镶嵌玄晶石,届时,武灵师使用的时候再输入灵力,便能引导这些丝线控制异兽的行动。
我找族人试了试,可惜效果好像不大好。”
说到这儿,阳红真面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宋榴花拿着瞧了瞧,发现她思路还不错,但里面的灵丝太多,不大便于武灵师操控,自然效果不好。
“不若改成一条灵丝,武灵师们用起来没那么麻烦。全部的灵力集中这一条丝线上,一次只控制一个方向,虽不方便单独作战,但协同战斗的时候,用起来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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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单的一句话,使得阳红真豁然开朗,“倒是我被自己困住了,多谢宋夫人,我明白了。”
有时候人带有固有的思维去做事,难免陷入死胡同。
阳红真突然觉得想法又开阔了不少。
有人问她:“宋夫人,您的炼器手法神乎其技,可否教授我等?”
“嗯?”
“我等昨日按照您的炼器手法试了试,皆炸炉了。”
有那记性好的,不仅记下了器方,还记下了火候的大小,全然照搬,她们百来号人,忙活了一夜,竟无一人成功。
宋榴花没嘴角抽粗,她是真没想到有人学她,看着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神,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我那炼器手法,诸位还是莫要学为妙,同样的灵器或是丹药,便是连我自己都无法复刻。”
众人:“...???”
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说法。
既说到此,宋榴花索性把话说开。
“我素来与诸位是不同的,天赋极低,初学炼器、炼药之时,炼上上百炉、上千炉,连止血散都炼制不出来。”
“这独特的炼器之法,也是迫不得已,你等乃是正统辅灵师,我不及你等,故而交流炼器、炼药经验可,请教着实不敢当。”
她说的轻描淡写,阳红真等人却从中听出了无奈与心酸。
很难想象,她成长至今,付出的心血和汗水。
“宋夫人莫要妄自菲薄,......”
本想学习经验,没料到竟直接揭了人的伤疤,众人突然失语,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榴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若真的要她教什么,她真的教无可教,更怕误人子弟。
若请她帮忙开阔思路,这一路下来,想必也够开阔了。
同众人交流了一番,宋榴花便开始炼器、炼药。
其实到现在,她炼器和炼药已经无法分开。
不论是炼器还是炼药,只要材料合适,她会朝炼鼎中加入各种材料,以达到平衡的目的。
最后出来的是灵器还是丹药,不是她说了算的。
这次,她炼制的主要对象是绵珠。
朝着炼鼎中倒入一桶她上午收集而来的浅蓝色绵珠。
“灵泉水、缩心草...”
半个时辰后,揭开炼鼎,一鼎密密麻麻的浅蓝色的珠子,映入宋榴花眼帘。
“海绵宝宝?”
宋榴花碰都不敢碰,这玩意儿谁碰谁倒霉。
小心翼翼地将炼鼎里的东西腾出来,直将炼鼎洗了又洗,才放心下来。
次日,三域的大队伍整装待发。
凤山等人忙活着给族人发鱼瘴草。
“一人一株,吃了便出发。”
于是,宋榴花便瞧见一群人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株草吃了起来。
凤辞也没逃过,只见他面色严肃地将一株草送到口中。
“噗嗤!”
这场面,虽然很是严肃,但她总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办。
宋榴花坐在喜红身上笑得前俯后仰,凤辞弹了弹她脑门,“娘子莫要幸灾乐祸,为夫不仅仅吃草。”
“不吃草,你还要吃肉?”
宋榴花调侃地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那微白的脸,看得出来依旧有些虚。
她笑得更大声了,“那红杞果和竹宝,你还是多吃些再说。”
灼热的眼神落在身上,明白过来自家的调侃,凤辞难得有些手足无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慌乱地转身。
“哈哈()
...”
整个队伍都是虚的,凤辞就算比别人强,也强不到哪里去,吃草很是适合他。
逮着自家夫君调侃了一下,宋榴花笑眯眯地坐在喜红身上,跟着队伍缓缓挪动。
有了鱼瘴草,众人很轻松便穿过瘴气林。
接下来两日,众人故技重施,吸星大鼎继续用起来,期间再配合退敌灵器的使用,清理起异兽,更加得心应手。
又走了三日,总算接近城池了。
摇光城内。
残垣断壁,颇为荒凉。
扶氏一族议事厅中,氛围很是凝重,极为压抑的气氛下,议事厅中落针可闻。
沉默许久,扶氏一族少府君扶皎开口。
“父亲、大长老、六长老、七长老皆已战死,二长老、五长老也已重伤,命在旦夕,城内百姓死伤过半,我扶氏一族怕是撑不过这一劫了。”
“天道如此,我等凡人莫可奈何。”
扶三长老悲伤地叹了口气,“不知其他三域何时能到?”
扶皎遥望天际,“何时能到?或许...无人能到。”
长达半年的疲累,使得他日渐消瘦,身上的衣衫去年穿合身,如今已宽了许多。
唯有脊背依旧挺拔。
“外面异兽泛滥,灵植丛生,便是合三域之力,也无法打通通道。”
“况且,我东域如此,焉知其他三域不会出现同等情况?”
地下出现了极心玉,异兽的能力逐日提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东域危机了,是整个大陆的危机。
或许,此事,三域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来参加什么四域交流大会?
这一路,艰难险阻,不比他等守城少。即便走到此地,也帮不上什么忙。
扶皎对此,不抱有任何希望。
“看来,我人族危矣。”
众人空叹息,什么也做不了。
城外,众人看着眼前的摇光府,感慨万千。
眼前的摇光府,城门千疮百孔,城墙上长满了荒草。
守城的武灵师疲惫不堪,稍微些许动静,便如惊弓之鸟。
待看见是人,竟喜极而泣地大叫起来。
“有人来,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