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柴翁抬头看着赵寻安,轻声笑:
“以你心智早应猜到,于我面前用不到避讳,说出便是。”
赵寻安心肝连跳数下才稳住,用力咬了咬嘴唇,有些艰难的说:
“可是,归元者?”
“不错。”
卖柴翁轻点头,看着他还是微微的笑。
赵寻安原本已然平静的心神再次剧烈波动,连续深呼吸数次才稳住,心中诸多思量终究化作一言:
“前辈,之前仙奴奔袭,您为甚不杀我,反倒救?”
“我为甚要杀?”
卖柴翁笑着反问,赵寻安咧嘴,说起几年前端木柏林之事,卖柴翁却是摇头:
“便那般疯子才会如此作为,且放心,与霍林洞天下令的归元者已被我杀,便随从也清剿一净,只是以后行事须得小心,莫要太过招摇,那是引祸之举!”
听闻卖柴翁言语赵寻安恍然大悟,当年因着金属五行功法攻伐金峰,与己却是除了端木柏林再无来者,这些年也不是没有疑惑。
便霍林大尊也是不解,端木柏林一样茫然,今日才知,原来缘由却在这里!
“前辈,您也是归元者,却为何要斩杀同路者护我,便因着两块黄灵?”
赵寻安百思不得其解,卖柴翁看着他,笑着说:
“傻孩子,两块黄灵虽是因,但承不住这般大的果。”
“之所以护你,却是因着开元元年,你与清凉府郊外坟前,祭奠的那坛屠苏。”
声音轻柔,却如炸雷与赵寻安耳边响起,便是呼吸都觉不畅,许久,赵寻安才声音颤抖的问:
“冉、冉大叔与您是......”
“同路人,不,应该说是,引路人!”
“若无他的言语,即便认知相驳,我等又岂能做那同路杀伐之事?”
卖柴翁说的认真,赵寻安用手使劲压住怦怦乱跳的心口,许久之后才觉好了些许,继续开口问:
“这么说,冉大叔也是归元者?”
“自然。”
“可、可是我当为昊天垂青之人,霍林大尊曾说过,归元者乃是窃取昊天责权的窃贼,与我这般守护正是敌对,却为甚......”
见赵寻安满脸茫然,卖柴翁轻摇头:
“此言也对也不对,可还记得中土大千的道宫道人与补天士?”
“记得,道宫道人温和良善,无论世人与昊天信与不信敬与不敬,除非有大过皆是一视同仁。”
“位于秦龙川的补天士却严苛诸多,经常以异端之名为祸世间,家严家慈便是因着他们而亡。”
“只是后来因着我起了变化,说来,我还是补天士的天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