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穿着可不像云山上宗的打扮,可是入了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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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兴苦笑点头:
“当年落入昆仑大秘境遍寻上宗不到,未及多久便遇凶险,亏得扶柳门师兄救助,之后属实用了不小气力救治。”
“救命之恩莫大,诸位师长又是看中,说不得只能加入,却叫长老笑话了。”
“怎会!”
赵寻安摇头,笑着说:
“当年飞升前掌门便有言语,修行之途求得便是个自由自在,送众弟子飞升不为其它,便是盼个你我宏图,记住自己根便好,其他无论。”
郑兴闻言用力点头,引赵寻安行往僻静处所,本想席地畅谈,赵寻安却抖手扔出桌椅,便菜色茶酒一应,属实与他不小惊。
赵寻安笑着说:
“也是巧,之前于一处多备了些酒肉,却是成了你我相逢的席,这缘分,可真就不浅!”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笑,数十载修行路,得见故人,怎一个喜字能表。
推杯换盏遥想当年,两人也是感慨连连。
开元三十二年飞升时云山宗共九人,如今除了赵寻安、郑兴以及留在云山上宗的萧常建,其余六人查无音信。
也不知是如他这般入了其他宗门修行,还是已然消泯于世,这仙途大道,真就不是那般好走的。
“因着有中土大千气运护佑,这些年修行还算得体,宗门师长也是看重,如今与宗门领个执事的位子,境界也已是金丹九重,再有个十余载的沉淀,想必就能步入元婴。”
听闻郑兴言语赵寻安忍不住挑眉,百十年便可入元婴,这速度,真就不慢,一声天纵绝不为过。
“那便提前恭祝,山川秘境里诸多修士,能入元婴的又有几何?”
“飞升昆仑大秘境,于你来说真就对了!”
赵寻安与他敬酒,两人均是一口喝干。
放下杯子,郑兴摇头,泪水哗哗的落,一边用手擦一边颤着声说:
“这边再好也是异乡,梦里时常想起云山宗大家,还有中土大千的爹娘妹妹。”
“修行年月无数,想来不止爹娘,便妹妹小橘子也已入了土。”
“有时真就后悔来这大世界,若是待在中土大千,说不得还能尽尽孝心,便是当个尘民也好,我真的很想回去!”
赵寻安默然,仙途便是如此,走得越高越是孤寂,多少修真驻足回首,却发现亲朋戚友皆已归去,只余孤单一人。
所求长生,有时未必便是福。
轻叹气,想起阿姆与久未寻到的赵萍儿,赵寻安心中也是萧瑟,与哭泣的郑兴一杯一杯的饮,两位各有心事的金丹真君竟是酩酊大醉。
赵寻安轻敲桌腿,呢喃的说:
“玉钩阑下香阶畔,醉后不知斜阳晚。”
“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