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安轻声说,想起过去所见,便觉心肝忍不住的颤。
不过心底倒是隐约有些谢,若非波及坠落,如何能有十年相厮守。
见赵寻安开口,比丘沉声说:
“亘古之前,苍穹之上有大变故,诸多超出大道法则的天外()
存在陨落中土大千。”
“便他们那般存在,一滴血可化湖海,呼吸间便能消融万千生灵,恐怖法力若狂潮席卷,生灵似浮尘,毁天灭地只在刹那。”
“此般变故终究触动昊天,亲自勾勒大道法则,把中土大千二分,沾染外来法则那些隐与道痕法则里,便是如今的昆仑。”
“而那些安稳之地,便是凡尘。”
赵寻安恍然点头,原来昆仑,竟真是昊天亲自分出的一方世界!
“无数岁月里,我等天道门徒行走天下,为的便是消隐那些外来法则修复禁地,再归昊天照耀。”
“那些强大存在,可是仙?”
赵寻安轻声问,比丘笑着反问:
“何为仙?”
赵寻安思量许久,数十载岁月过去,当年论断属实有了不小变化,比丘也不催,只是笑吟吟的看。
“证道、超脱世界之人,可为仙?”
赵寻安轻声说,比丘再问:
“证的哪个道,却又是超脱的哪方界?”
赵寻安咧嘴无言,这让自己如何说,将将不过浮起的一点灵犀,怎知细处所落为何?
比丘知他答不出,已然沉声说了起来:
“大道三千化生无数,皆为昊天勾勒,若是证道得允,又如何会如毒物般,把大世染成这般模样?”
“至于超脱,真若超脱又如何会坠落大千?”
“以贫僧论鉴,实乃异端,被天地排斥,便如病瘟!”
说到这里,比丘忍不住叹气,原本微笑的面上露出些许累,显见消隐修复的活计,并非那般容易。
见赵寻安隐隐有些明了,和尚再叹气:
“其实不止那些天外来物,即便我等尽心,可这许多年新生禁地却是越来越多,可曾是天外来物?”
“尽是自产自销,诸多存在仰仗昊天庇佑成长,最后却是妄想逾矩甚或取代,化作污染大地诡异,该如何说。”
赵寻安默然,一路走来所见天道门徒也是不少,大多随和,如比丘这般言辞激烈的,真就是第一次见。
不过赵寻安倒是能够明了,毕竟中土大千所谓异端不过寻常,禁地诡异更是不见,天道门徒便是秉承天意,落下些许指引便好。
而昆仑大秘境不同,禁地比比皆是,作为修缮之人接触颇多,有些激进也属正常。
“大师,这世上,可真正有仙?”
赵寻安再问,比丘笑了,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圈:
“你将将所见那位,可不就是仙?”
“......大师,您不觉得,自己言语前后矛盾?”
赵寻安咧嘴,将将还把自己所认为的仙说的一文不值,如今又说那位谪仙为仙,真就让人挠头。
“不一样的。”
比丘摇头:
“此仙非彼仙,地仙可为仙天仙可为仙,一样事情两般做,所向不同因果不同,那位画灵舍己为人,乃是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