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家故宅前与己一起等候的镇上乡大夫,再回首看看被修缮一新的赵家宅院,赵武东满脸苦涩连连叹气。
谁承想当年被自己欺凌的赵寻安,竟有如今地位,想来也是有些悔不当初。
“爷爷,那赵寻安回来,不会杀了我吧?”
小孙哭丧着脸问,有泪水在眼眶打滚。
当年赵寻安一中举便想交还房产,谁承想爷爷却不让,说只要是赵家人便得听他这个族长的!
谁承想赵寻安发迹之快超乎想象,几年时间便站到了人臣之颠,便连故去的父母都被迁出祖地成了清凉府城隍夫妇。
那时赵武东才慌了神,想要还回屋舍,岂料县衙却有文书下,便在里边住着,等大祭天哪日回返处置!
这些年过的属实心惊肉跳,赵氏家族在牛岭镇已然成了笑话,把本族麒麟儿生生赶走,却是何等愚蠢作为。
“且放心,怎么说也是赵氏人,便地位再高也不敢乱来,否则天下人的吐沫,都能将他淹死!”
赵武东咬着牙说,痛爱的小孙子却不与他面子,哭哭唧唧的说:
“可拉倒吧,人家可是褪凡入仙的仙家,爹娘也入了神道,早与赵氏没有半点瓜葛。”
“再者天下人都受了他的恩惠,吐沫星子不会喷他,只会落到咱们身上!”
赵武东闻言大怒,扬手欲打,却听轰的一声响,赵家宅院彻底坍塌化作一地瓦砾。
正在目瞪口呆,却听远处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赵武东眺望脸色立时大变,貌似赵氏族人的家宅,都在不停坍塌!
“少爷,这便放过他们了?”
赵萍儿噘着嘴老大不愿意,最想做的便是扯过那老儿与他七八十个巴掌,看看还能如当年那般跋扈嚣张不。
谁承想自家少爷只是动用法术平了宅院,属实不解气!
蹄声抵达,马儿往镇外走,赵寻安边走边说:
“你这妮子的脾性得改,如今也是仙途中人,怎地还这般记仇?”
“得饶人处且饶人,人的心胸要宽广,便如我,这样修行才能一日千里。”
言语间来到一片广袤农田,看着长势喜人的粟米,赵寻安咧嘴笑,右手一挥立时燃起熊熊大火。
“少爷,好好的粮食你烧它作甚!”
赵萍儿见了有些急,赵寻安下马拜天行稽首大礼,笑着说:
“这是咱家田地,用长势这般好的粮食供奉,昊天一准儿喜欢,这么些年了总算还了一次愿。”
“......”
看着虔诚叩拜的赵寻安,赵萍儿禁不住咧嘴,妥妥的口是心非,还心胸宽广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是睚眦必报吧!
烧了五十亩良田做祭,赵寻安便觉身心说不出的畅意,策马离开故土,一路直向昆仑!
十余日后,平坦大地有巨龙隐现,那是绵延数万里的昆仑山脉之尾,快马加鞭一路疾奔,巨大身影更显巍峨。
仰头观,主脉越升越高,云雾在其半腰飘荡,不愧中土大千屋脊之说。
遥望远处,更有无数衍生山脉从祖龙般身躯出,似幼龙游离,奔向四野。
是山却不只是山,大日照耀下,山峦间不断有五彩光芒闪现,偶尔还能看到光怪陆离的虚幻景象,那是因着两界交织使得大道法则波动,显露出的山川秘境里景象。
从未看过如此景象的赵萍儿禁不住张大了嘴,心肝怦怦地跳,只觉自己渺小到极点,似若蝼蚁仰望巨龙,说不出的威严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