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是完全看不到希望。
苏合的戒断症状一天比一天轻,从每日都给自己折磨的血肉模糊,到现在,已经能有大部分时间清醒。
虽然犯病的时候还会伤害自己,但都是些好处理的皮外伤。
不像是那天,自己太过于激烈,直接弄断了腿,钟云的修复药剂都没用了,吓得他抱着自己去医院,在苏合半梦半醒间,只觉皮肤上火辣辣的湿润。
哇,你丫罪魁祸首,现在还在这猫哭耗子拿生理盐水杀我?
人是真的,人身上受到的伤害也是真的。
而幻象是假的,所以幻象中的医生也不顶用,看着钟云有想违背承诺,给她吃“安定”止痛的意思,苏合忙制止了他。
“把我的刀给我。”
苏合又尝试着拿着刀戳自己,想着看能不能自体循环,只可惜,身上的伤口倒是迅速好了,但瘾还在。
并且犯了。
犯地苏合哆哆嗦嗦,等她回过味儿来准备继续砍死钟云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刀再次不见。
就算现在暴力破局,自己出去也是个废物,还容易吓到小孩子,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戒断。
这人一稍微好点,能控制自己了,苏合就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难过,主要是没有电子设备。
对,她的外脑还有防护服什么的全都不见了。
所以在这样憋屈的日子里,她发现还不如之前神志不清醒的时候过的快,在某然偶然察觉钟云竟然一直在门外后,也不可避免地唠了起来。
一开始大致就是劝,小伙子一表人才的,怎么走上了这条歪路,劝他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想尝试张杜松曾经跟自己说过的嘴炮执念流。
在苏合唐僧一般碎碎念的劝解下,钟云不仅丝毫不悔改,反而还笑出了声。
看着这鬼长得大大方方的,怎么油盐不进呢。
苏合也不装了,发挥自己老太太念念叨叨地功力,开始魔性地不断重复让他放自己出去。
钟云笑得更爽朗了。
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儿干,有急需什么东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先在屋子里被逼疯,苏合回忆起来记忆中模模糊糊的修车技巧。
一有不清楚的,或者是细节不确定的,就问钟云,说到这个话题,他倒是真像个认真的老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干脆最后,在二人的讨论下,钟云干脆把苏合的戒断所转移到了修理部里。
苏合现在都已经能察觉自己大概什么时候要来戒断反应,要不是她通过大刀吸收了不少能量,估计也很难这么快恢复。
在经过跟大刀的那么一轮自循环后,身体上的,也就是对大脑神经元的创伤已经修复了,现在主要是心理上的戒断。
她察觉自己情绪快要不稳定的时候,就提前把自己绑紧,重新弄了个干净些的塞子避免自己乱说话或者咬到舌头。
而在苏合清醒的情况下,她倒是借着自己确实存在但没那么夸张的修车天赋,和钟云搭上了话,日常时候两人也能心平气和地聊会天:
“你是这个鬼屋里唯一的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