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浴室开着暖灯，放热水给初一擦了擦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之前的药效上来，擦了澡又舒舒服服的，初一很快睡着了。
周傅川坐在床前，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屈着指节蹭了蹭他的小脸蛋。
睡眠中的初一，无意识的用自己的小胖脸顶了顶爸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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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的手术安排在年前，许着邓教授在医学界的地位，不少大佬会诊，手术方案确定之后又确定，只为保证万无一失。
上午十点进的手术室，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出来，十六个小时。
手术结束时，陆华还处于全麻昏睡的状态，看着沉静的妻子，邓教授激动的涕泗横流。
手术时间比原先预计的时间长，但手术很成功。
快到退休年龄的邓教授，为妻子创造了生命奇迹。
林阮陪着他观察了一会儿，才收拾自己准备下班。
这个时间点，医院很安静，只有明亮的灯光。
林阮在手术台上站了十几个小时，手术中并未觉得累，反而精神高度集中，专注异常。
一下手术台，整个人腰酸背痛，走路都有些没劲。
她一个人沿着长长的走廊，慢吞吞的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在走廊的末尾，通往大厅的位置。
周傅川坐在医院的蓝白色长椅上，黑色的大衣将他的身形拉的修长，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头顶消防灯的暗光打在他身上，落下一片剪影。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周傅川侧脸淡淡往这边瞟了一眼，看见是林阮，眼睛瞬间明亮了。
“软软，太晚了，我来接你下班。”
他将手机随手丢进口袋，提起长椅上的保温盒，朝林阮走了过来。
摆脱了轮椅和拐杖，周傅川走的还算顺畅，但林阮知道，他若想要回到以前的状态，最少还要持续一年以上的力量恢复训练。
一年的时间，听着很短，但对于周傅川来说，是个很漫长的、不确定的时间。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等我？”
林阮昨天就和周傅川说过，今天会很忙，不用来接她。
很明显，周傅川没有听她的，在这等了好几个小时。
“他们说你在忙，我看着时间，又回去让张姐做了些吃的。”
周傅川走过来牵住了林阮的手，带着她往外走，“手术顺利吗？我们明天带着初一过来看看？”
“初一今天睡在大院，我妈和张姐今天拿着艾草煮汤，给他和小宝泡澡，熏一身艾草味。”
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点也不像以前话少冷淡的性子。
“手术很成功，师母还在观察期，过段时间再带初一过来看她。”林阮回着他的话，又问：“今天药师上门给你针灸了？”
“嗯，艾草包也是他给的，还留了些给你泡脚，我放在后备箱里。”
周傅川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又把保温壶递给她。
“鲜虾猪肉的饺子，上面小碗是蘸料。”
林阮正好饿的不行，听见周傅川的话，在他开车前，拧开了盖子。
红油麻酱混着肉香味扑鼻而来。
周傅川看着她坐稳当了，才将车开出去，一路上行驶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