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罐头是岭南的特产,给小孩送银项链也是岭南的习俗。
“嗯,是的。”
周傅川随意的应道,裴骆来过家里做客,他妈应该有印象。
听到儿子的回答,周母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总觉得有种怪异感,说不出来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好像有谁以前常常在自己耳边提起银锁两个字,周母喜欢存金子,不喜欢银饰,所以很没有印象,只记得有人和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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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家吃晚饭前,迟非过来了。
他站在门口,胡子拉碴,眼圈青紫,似乎许久没有休息好,身上的衣裳还算整洁,是特意换过。
周傅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边坐着往他身上贴小花贴纸的初一和小宝,看见迟非过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子。
他早就说过,不再来往,没有开玩笑。
“二哥,能出来说说话吗?”站在门外的迟非低声下气乞求道。
他这次是来给二哥认错的,往日是他太过蠢笨,酿成了大错,迟非心中有愧。
“傅川,出去把事情都说清楚。”
周老爷子叹了口气,迟非爷爷来找他说过情,几十年的交情,周老爷子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他们老一辈看着长大的,到底还是有些情分。
但周老爷子也分亲疏,周傅川是他亲孙子,此事还关系到林阮,他心中也有气,之前的情分大抵也到此为止。
周傅川看了看正在剥橘子的林阮,起身跟着迟非出去了。
两个人没有走很远,只到了大院里的篮球场。
篮球场不大,设施也有些老化,旁边还有几张水泥砌的乒乓球台。
这方小小的天地,却是年少时,周傅川、秦深和迟非待的最多的地方。
年纪相仿的三人自小便认识,学前班到高中,一个学校一个班从未分开,周傅川和他们待的时间,比亲哥周远山还要久。
“我以为我们能做一辈子的好兄弟。”迟非似乎也是想到了从前,语气低落,浑身气压到了冰点。
和他并肩坐在乒乓球台上的周傅川面无表情,他何曾不是这样想过。
结果是秦深设计骗他,拆散他和林阮,迟非无形中因为女人,做了帮凶。
周傅川无法释怀,他最恨背叛。
“二哥,安然和安悦后半辈子毁在了贪心之中,安伯母受到刺激精神失常,我送她离开了京市。”迟非低着头不敢看周傅川,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我说再多都是徒劳,伤害已经存在,想要挽回也是于事无补。”
“我和秦深对不起你,二哥,我欠你的一定会还。”做错了事情该受到惩罚的人,不止安然和安悦,还有他和秦深。
迟非说完之后,周傅川等了几秒,见他没话说,脚抵着地面站起身,往家里的方向走,快走出篮球场时,他停了下来背对着迟非。
“迟非,你不是小孩了,没有人有义务陪着你,等你长大,路在前面,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只有足够的能力,才能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一味的受别人影响。”
“你没本事,活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得到了你也守不住。”
说完,周傅川快步离开,家里的人还等着他回去吃饭,留下迟非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