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萧若璋摆摆手,“四皇子行事独断,惯爱独来独往,从不与人交际,这些年让你叫我这一声大哥大约也是委屈你了,罢了,我也不要你解释了。”
萧若璋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
楚溪沅拦住了他:“萧师兄,你冷静一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当然不对!”萧若璋打断了她,“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是处处都不对!”
顿了顿,他突然有些狐疑地盯着楚溪沅:“你什么时候和我四弟……所以这些事你也知情?”
“我知情什么?”楚溪沅皱了皱眉,“不是,你……”
萧若璋却明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不听楚溪沅说完,他点点头:“好,你说不知情,我信你,但是他……”
萧若璋临走前深深地看了萧长歌一眼,对楚溪沅道:“你自己小心些吧。”
说完便迅速离开了。
“不是,喂……”楚溪沅几次想说话都被他打断,想拦也没拦住,她都快无语了。
平日里萧若璋也不是这么冲动不讲道理的人,怎么这会儿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有些烦躁地往墙上踢了一脚。
萧长歌拉住她:“大哥可能是误会了。”
楚溪沅道:“我当然知道他误会了,刚才你怎么不解释?”
萧长歌摇摇头:“他不会听的,而且有些事……现在也不能告诉他。”
楚溪沅看着萧长歌:“那能告诉我吗?”
见萧长歌沉默,楚溪沅有些不耐:“算了,随你吧。”
她说完就欲离开这里,但被萧长歌一把拉住了手。
“可以。”他说。
事情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很简单,主要是和当年霄云帝夺嫡有关。
往往权位之争的最后胜利者,都比其他人要多出一个特长,那个特长叫做——
不择手段!
当年霄云帝就是如此。
为了得到这个位置,他不惜引狼入室,与臭名昭著的兽宗合作。
如果不是当年的芜妃,如今的霄云可能早就落入了兽宗的股掌之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后做的那些事,其实霄云帝全部都知道并且默许了?”楚溪沅听到一半,忍不住打断了萧长歌的话。
萧长歌摇摇头:“知道一部分,不能说是全部。大哥的事……就是皇后一手所为。”
这一点楚溪沅倒是信,霄云帝确实没有必要帮着皇后陷害自己的儿子。
“但这几年皇后借着裴少英的手打压世家,剥削世家之力……”楚溪沅说着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嘲讽,“真是好心机啊!”
霄云帝一直忌惮世家,却又不得不仰仗世家,这么多年来,倒是被他抓住了个好机会,既打压了世家,还把自己摘得干净,最后还让皇后背下了所有罪名。
这样一举多得,不愧是霄云帝!
不过()
这些事真要说起来,和楚溪沅也没有太多的关系,她只是突然有些想看看裴少英知道这些事的表情。
想起裴少英,楚溪沅的心忍不住又略微往下沉了几分。
她总觉得裴少英千里迢迢来到霄云,不可能就是为了来这里作威作福,虽然天凰山上她暂时打消了他的疑虑,没有让他将自己和神女联系起来。
可是她依然有些不安。
回想起在域核空间的第一世,在那里,她遇到的那个叫做千淮的人……
楚溪沅几乎可以笃定这个人就是盛千淮!
所以他终究还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派人来到霄云……
指尖略微紧了紧。
萧长歌接着道:“当年母妃发现父皇和兽宗之间的牵扯,但此时她已经怀上了我,并且已经决定了要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仓促间,她只能让手下人全都撤出霄云朝堂,避免将来兽宗之事败露惹来更大的祸患……”
楚溪沅了然,原来这才是当年霄云四王突然隐退,不留只言片语便退出霄云朝堂的真正原因,并非是由于芜妃之死另有隐情,只是芜妃不想让他们以后被牵连罢了。
“那现在怎么会……”楚溪沅忍不住问道。
既然芜妃遗愿是不允许自己的人和兽宗扯上任何关系,那如今萧长歌又是怎么让兽宗退走,让皇后心甘情愿背下所有罪名只为了不将此事摊开闹大的?
萧长歌揉了揉眉心,对楚溪沅道:“你知道吗?原本,我以为皇后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萧长歌这话说得有些莫名,但楚溪沅却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她悚然一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