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祥问过了余启迪和牛氏的资料,余启水要他保证不得重伤他们,仅作薄惩,这才将资料给孟之祥。
余启水之所以胳膊向外拐,是余启迪和牛氏做得过分了,余启迪二十多岁、牛氏三十多岁,辱骂一个八岁大的小女孩,大人欺负小孩子,实在过分,让他看不过眼。
余启水离开了眉楼,孟之祥留下,着亲兵小王,拿了他的贴,去请一个人来。
约过了半个时辰,有人来了。
等人即一个小时,已经算快了,没有电话,不能招之即来,临安府这么大,对方的“业务”不小,不一定在常呆的地方,可能出外活动,又得去找,全凭人工,确实不方便函。
最大的麻烦是官家有时需要找臣子,小黄门去了臣子常在的地方,没找着,小黄门就头痛了,得发动大量人手到处去找,要是臣子醉酒没有反应,官家召唤不到,可是欺君之罪!
来人约摸三十多岁,身穿皂(黑)衫角带不顶帽,长得不胖不瘦,肌肉颇为精壮,面皮呈青,脸颊深陷,双目炯炯有神,见着孟之祥,作个揖道:“孟太尉,您找俺?”
“来来来,刘掌事,你坐着先!”孟之祥招呼道,着茶博士倒了残茶换新茶,颇为客气。
这是他待人之道,并不高傲,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
此人姓刘,与乔掌柜是同行,都是质库(当铺)掌事,但质库仅为表面上的掩护,实际上他是临安府内的角头老大之一,掌控着临安府内的各类特种行业。
他黑白通吃,与官府勾结甚深,不可避免地与步军司老三孟之祥有交集,因为步军司管着外城,有权打击外城的不法活动,比如巡城时遇到不平之事是有权干涉的。
为了避免麻烦,刘掌事对临安府衙、县衙、厢军、步军司乃至于殿前司都一一打点到,他对孟之祥表现出很恭敬,很佩服孟之祥的功劳,表示如有差遣,必定尽力。
当孟之祥召唤他时,他不敢怠慢,马上放下手头工作,赶来见孟之祥。
孟之祥转给他一张纸条,上面记录了余启迪和牛氏的姓名、地址、年龄、身份等资料(孟之祥口述,亲兵抄写),孟之祥请刘掌事出手,打听这两位人的具体资料,比如他们做了什么事,与外人结仇吗,他们可有什么凭恃等等,搜集到资料后,到“丰顺”面食店总店通知一声,大家再面谈。
孟之祥也不隐瞒他,告诉他道:“此两人与我有亲戚关系,但他们辱我至亲,不可不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刘掌事收到纸条,拱手道:“太尉放心,快则二三天,迟则五六天,即有结果!”
“好,麻烦了!”孟之祥也拱手道。
刘掌事的效率很高,不过是三天,他与孟之祥在眉楼重新见面。
他向孟之祥报告了搜集到的资料情况,余启迪,是三司度支副使余天任之孙,太学生尚未毕业,学业一般,没有自家产业,其花钱如流水,五毒俱全,家人也有所觉察,放言不许那些特种行业借钱给他,否则借了也是白借,余家不认账。
因此各处特种行业都不接待他,除非是现钱交易。
孟之祥默默地点头,这余启迪奢侈惯了,享受惯了,再过回以前的苦日子是他不肯的,只好连小堂妹都不肯放过了。
刘掌事拿出一份名单,乃是余启迪在各特种行业处欠费的情况,目前他无法偿还,只好挂账,他手指一处,对孟之祥道:“此满春院也,余启迪在此消费,欠银二十五两已逾一年,可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太尉觉得可好?”
孟之祥听毕,点头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