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妇人面露苦相,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层单薄的旧被子。
她神色痛苦,为了不让孩子担心,咬唇忍着,唇瓣上渗出血珠,在她身侧,还有呕吐出来的血迹,被茅草盖住,虽然看不到,还能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漾漾眼睛里闪过不忍,她透视了一下,发现这位姨姨的脏器破裂了,因此才会痛苦不堪,若是不管的话,她的脏器会慢慢溃烂,人也会死去。
少年()
熟练地拿出一个小炉子,开始煎药。
“小哥哥,姨姨这是怎么了?”漾漾忽闪着眼睛,轻声询问。
少年对眼前这个乖软可爱的小孩子印象很好,她很机灵,在玉宝阁为自己解围,还塞给自己糖葫芦,还把药给他送了回来。
因此,少年对漾漾多了点耐心。
他垂下眼,神色痛苦:“我娘被魏员外的手下给打了。”
“他们为什么打姨姨啊?”
“因为我娘想要回家传玉佩。但是魏员外不愿意把玉佩还给我们,还派人打了我们。”
那枚家传玉佩,是宝物,更是信物。
他们颜家原本是镇上首富,后来魏家出了个修士魏竹,把颜家的所有珍宝全部抢走,还放火把颜家的宅子烧光。
颜家上下几十口人连带着数百家仆大多葬身火海,只剩下颜绍和他母亲安氏。
当时颜绍随母亲去拜佛,一回家却发现,家没了。
漾漾小脸一皱,抿唇:“可恶!喂猪居然偷家!”
见漾漾把魏竹称作喂猪,颜绍心里多出几分快意:“魏竹这混账,就算是喂猪,猪都嫌脏!”
他对魏家满心满眼的恨意。
颜绍和安氏孤儿寡母,活得艰难,最重要的是,还得时不时受魏员外的欺凌。
日子都快没法过了。
安氏想起了颜家的那一枚家传玉佩,听说颜家的曾祖父有位挚友,似乎在修仙界很有些威望,玉佩便是信物,安氏想要回玉佩,将颜绍托付给那位挚友。
没想到玉佩没要回来,安氏反而被打得脏器破裂,奄奄一息。
漾漾恍然:“就是在玉宝阁那一枚玉佩?”
“是。魏家抢了我们家几百件珍宝,我们只想要回那一件,他都不肯。不仅如此,他还光明正大地把东西摆出来,在珍宝上冠上魏家的名字,让所有人观赏,一边数钱,一边打我们颜家的脸。”
何其讽刺。
“每一次我看到那些东西,就忍不住想到被欺负的画面,忍不住想到我颜家上百口人死去的惨状,想到漫天的火......”
听到这里,顾长文和顾安安也忍不住生气。
抢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还堂而皇之地摆出来展示,无疑是在颜绍的伤口上来回撒盐。
“无耻行径。”
“无齿?”漾漾点点头,“对,崽崽要打掉他的牙齿!让他无齿!”
顾安安提醒了一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为颜绍的母亲请大夫吧。”
是的,仇可以稍微放一放。
救人最要紧。
顾长文当即道:“我现在去请大夫。”
颜绍面色发白:“我、我没有钱。”
买药的钱还是他扛了一天的麻袋才赚来的,若是请大夫,诊费又是一大笔钱。
顾长文无所谓道:“诊费我来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