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个手令罢了...”
刘虞出声辩驳,心中生出一丝恼意,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惊疑道:
“你怎知莲湛道友在北海为我遮掩?他也来此找过你?他与你说了什么?”
沈解闻言微一沉默,旋即开诚布公道:
“确实如此,刘兄与中孚道长来前,莲湛曾寻至此处,阐明彼此因果后,希望小弟我能传下玄元宫道统。”
说着,他看向刘虞,心中升起一股豪情:
“但我没答应他!
《五行化元经》乃是中孚道长所传,与他玄元宫已隔了一个寒冰宫的因果,怎能算到我们头上?”
“你!可是…”
见刘虞又惊又怒,沈解却继续说道:
“我们能好好活着,莲湛自然不敢多加要求,而他撇了个一干二净,说不定结丹心劫都消去几分。”
金一仙听他言罢,则不禁抚掌赞道:
“修道之人,因果自决!
刘虞,你认为莲湛曾帮你甚多,自愿背负玄元宫传承,其行虽愚,其心甚慧,日后若真广收门徒,开枝散叶,必有阴德报之。
沈解,你认为莲湛之助有好意,亦有私心,功过相抵,自无须帮他求他。”
金一仙此时也心生触动,他之所以不对刘虞所述莲湛言行作出评价,就是因为想到了其中蹊跷,如今果然从沈解处得到验证!
因私废公之人,就算说得再是天花乱坠,也掩盖不了他背后的居心叵测。
刘虞闻言,颇有些讪讪,正要向金一仙说什么,却见他摆摆手,道:
“如今我三人在玄洲已是声名狼藉,登岸恐有不虞,故我意乃是横渡北海,只需讲究方式方法即可…”
五日后,北海上空,一艘法舟向南急掠而行。
沈解端坐船头,目光颇为凝重,今早他们已经离开了北海近岸,开始深入大洋,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之前在近海,无论是临海众修搜索,还是金一仙与宋璋一战,均未引来海妖。
这是由于化丹以上的海妖都有了些许灵智,明白修士的危险,故而从不愿贸然现身,以免沦为猎物。
只有那些淬体、聚元境界的海妖,贪恋近岸天地灵气,才会冒险前来。
然则修士一旦进入远海,其中境况就调个个儿了,即使是结丹,也要如履薄冰。
当然,不是说炼气筑基不能来,而是一旦遇上杀性大的海妖,根本逃不掉。
更让人绝望的是,远海中岛礁稀少无比,修士想要倚仗陆地施展土遁之术、隐匿法阵等手段躲避海妖追猎,基本是不可能的。
行了数个时辰,沈解忽然神色一动,挥手收了法舟,又掐诀隐去了自家气机。
只见十余里外的海面上,一头足有五百丈的巨鲸正喷吐海水,它吞吐周遭天地灵气,竟形成了龙卷风暴!
这是化丹后期的海妖!
沈解不敢有任何异动,只借着海风向后飘摇而去,直到离开三十里外,心神隐隐传来某种讯号,他才长吐了口气,缓缓向后方靠去。
又飞了二十余里,见一团阴云浮于空中,他把身一纵,便遁入其中不见。
阴云中,刘虞盘膝而坐,看到沈解回返,问道:
“前方有大妖阻路?”
沈解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