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莲歌突然生出的小女儿心思,此时李书博已经来到父亲李学文的书房,见其托额苦思,便道:
“自从天门长老来访后,这几日李府门庭若市,就连苏家也送来了大礼。
不过,父亲却有意与那些大族疏远,可是觉得儿子攀上了高枝,不必理会了?”
李学文抬头笑道:
“书博,你长大了,竟揶揄起老父来了...那些人是什么心思,为父岂能不知,不过是借机窥伺李府罢了。
中孚仙长和莲歌仙子隐居此间,估计整个昆湖派也就掌门和两位长老知晓。
但终有一日,他们是要离开的,就连书博你也会离开昆湖郡,去外面追寻仙道,李府若与那些大族搅在一起,未来保不准哪天就没了。
因此,这两个月来,我已经向你二叔李学韬去信,让他想办法走出昆湖郡。”
“走出昆湖郡?去哪?”
李书博顿感惊讶,李氏的发家史就是从昆湖城起步,直到二十年前,几位叔公才将生意开拓到昆湖郡各地。
如今二代人物李学韬刚刚上马,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怎么又要开疆拓土了?
忽然,他明白过来,盯着李学文道:
“父亲,其实你没必要为儿子花如此多的心血,你当知晓,凡间富贵在修士眼中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李府尚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活,若为我伤了根本,只怕不久便会分崩离析。”
李学文的眼神微微躲闪,良久方道:
“书博,你是要成为大修士的人物,凡成大业者,后方岂能不牢靠,为父也是为了你将来更好修炼而已。”
李书博摇头道:
“昆湖郡天地灵气稀薄,几位叔公和二叔便只能做凡间生意,可外面仙门林立,即使是凡间富商,对灵草灵石之物也多有涉足。
中孚前辈告诫过我,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李家短期内无须去做修士的生意!”
李学文叹了口气道:
“我知你现在是炼气期,对灵石丹药需求不大,可几年后呢?我听说筑基修士的花费要高出上百倍,你一个无根无凭之人,怎担负得起?”
李书博一时哑然,他和中孚前辈讨论过筑基之前的资源问题,主要是靠昆湖派。
但前辈也清楚说过,筑基后若要去报效其宗门,便须自己赶路,那么在此期间的修炼资源怎么获取?
患得患失中,李书博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要不筑基后就留在昆湖派中?
一来他并未发下道誓,不怕天道惩处,此前中孚前辈对自己也颇为嫌弃,何必日后热脸去贴冷屁股;
二来他的资质再是提升,也比不上从小就泡在灵草汤里长大的修士,去了哪儿恐怕都无法结丹成婴;
三来就是地位问题,留在昆湖派他就是第三长老,离开了就只是个散修而已。
他越想越觉得安逸,冷不防身旁的父亲开口道:
“不过我看出中孚仙长颇有磨砺你的心思,若能通过考验,未来拜得名师,为父也就无须担忧了。”
李书博闻言悚然一惊,随后暗骂自己懈怠,连忙收束心中杂念,静静调息。
未几,他恢复清醒,道:
“父亲所言,孩儿自当劳记,只是家族生意涉足修真之物一事,还需暂缓几年,待到我筑基成功,再下决断。”
说罢,李书博退出房门,自去锤炼筋骨肉身。
又是数月过去,这一日,昆湖派内城地下密室中,三名道人盘膝而坐,中间一枚赤色珠子散发着宝光。
“祭!”
为首道人喷出一口鲜血,随着法()
诀运转,赤色珠子沾染的鲜血逐渐被吸入炼化,宝光也愈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