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灰先知回应,埃斯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破解法术是最轻松的方式,但所需要的法力仍然是相当庞大的,所以你需要这些法力池?”
“可是,我学习过你们解读的所有神谕文字,我也学会了大部分的魔法,其中都没有说过储存魔法。这是大角鼠?……”
没等埃斯基继续说下去,灰先知的话语打断了他。
“我会死在焚燃之人的手上。”
灰先知的语气相当的平淡,显然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这是你的命运?所以,你才可以活这么久?只有他才能杀你。”
在此前与军阀作战时,埃斯基听到过一嘴,伊克利特早就怀疑,为什么病重已久的灰先知可以在战场上坚持这么久,还没有倒下。
他们当时还理解成了大角鼠的赐福,但现在看来,是某种类似预言的力量。
“大角鼠就是我的命运。”
灰先知眼眶中的次元石微微闪过绿光,见状,工程术士再次()
低下了他的头颅,并为灰先知送上了祝福:
“希望大角鼠能让你成为他的灾祸领主。”
次元石的绿光照耀在埃斯基的皮毛上,灰先知如同破掉的风车一般的声音传到了工程术士的耳朵里。
“普通的白毛鼠,在这样的年龄,这样的体型,可不会拥有这么多的魔力。我见过的白毛鼠法师,有很多,但从大角鼠赐福最初的十二位会议领主以来,从来就没有你这样的。”
奎克沃尔到底活了多久?
埃斯基心里一惊,立刻浮现出了这个问题。
难道说,他就是大角鼠第一次现世时被赐福的议员,还是说,他是那一批议员的继承者?
当即,工程术士的头埋得更低了。
“4000的法力,足够我将这些骷髅焚毁40次,这当然足够庞大,但它还远不够庞大。对比我们刚见过的那一位来说。”
工程术士的手里亮起了幽灵火焰,难闻的粘稠物质从火团中不断滴落在地上,飘散出独属于大角鼠系魔法的臭味。
“成年的工程术士,许多也远比不上我,他们的来源是个秘密。大角鼠在上,我可以保证,它们不会对大角鼠有害。但这个世界,只有大角鼠的子孙才配毁灭。”
“……”
奎克沃尔沉默着,没有回应。
长久的安静让工程术士的耐心逐渐消失,过来大约五分钟,白毛工程术士干脆抬起头。
“我知道你会沉默,这很正常,我们,所有的鼠辈,都会去算计大角鼠。我想知道是,你想要什么。”….
“之前已经说过了,毁掉焚燃之人。”
奎克沃尔说着,眼中的绿光越发旺盛,嘴里开始又念叨起了之前一样的神神叨叨的话语,就像是埃斯基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我能打败纳加什,只要议会可以给我足够的支持,我有我的方法。”
埃斯基的话语再也没有得到回应,值得到了一团被重新混合成混沌能量的魔法之风,随着灰先知的手舞足蹈而飘动。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工程术士颓废地坐在了地上,将原本就烧得焦黑,又因为灰尘变得张兮兮的白色袍子变得更加破烂了。
他看着远处正在离去的瑞凯克的氏族鼠,以灰先知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说到——也许大角鼠能借用他的耳朵听到。
“将这座山里所有次元石的能量,都融进我的身体,我就可以比纳加什更强大,但这需要高深的黑魔法造诣,而我甚至都还没开始学。”
“也许,那些尖耳朵可以帮我。”
说着说着,埃斯基的眼神变得迷离,他想到了已经驱船离开的精灵法师,嘴里的话语却没有停下,就像是咒语一样念出了口。
“如何在这个过程中,保住我的身体,也是个重要的事情。但是,时间还有很多,我都还没有成年,根本不用着急。”
“需要着急的是议会,而不是您,伟大的大角鼠,尊准的长角者,我们一切法力的根源,贪婪鼠辈的唯一父亲。”
“我们还可以支撑更多的伤亡,大角鼠的子孙生生不息。”
“也许我应该像是原本的历史一样,用矮人的‘格里姆沃尔,金属和次元石融合成新的合金,打造一把毁灭性武器,用整个先知氏族为它附魔,整个史库里氏族为它镌刻毁灭符文,再在剑格上加上伤害转移和监视,对使用者强化魔法的装置,它的威力,将可以比拟,甚至超越精灵谋杀之神凯恩的神剑。”
“哦,这可真是有趣的说法。”
埃斯基转过头去,灰先知的次元石假眼中绿光黯淡,但他颅骨上的绿色三角符文在魔法视域下()
却闪耀着比之前强大百倍的光芒。
“那都是,所谓的‘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吗?你是所谓的,穿梭时间之人?”
“可我只见过向前穿梭时间,却没有见过向后穿梭改变时间。即使时间对于我们没有意义。”
“这种变化,即使是混沌魔域之中都不多见,难怪,真是有趣,我的小鼠崽子。”
“阴谋诡计,是我们的游戏,我们不需要详细的计划,我们需要恶毒,我们需要残忍,我们需要的不是变化,我们需要的是永恒不变的算计。”
“我需要是让人致死的疫病……”
埃斯基立刻打断了“灰先知”的话语,、低下头,工程术士谦卑地恳求道。
“哦不,我伟大的神灵,我会让信徒不再信仰这个,就不要这个特性吧。我一定会把露斯契亚的异端赶尽杀绝的。”
“如果能够赐予我永恒的勇武,我的剑一定会将世界的灰烬先给您。”
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早已不再是单纯的灰先知了,打断神灵的话语,也是有相当危险性的事情。
尤其是眼前的这位更是危险,祂时常会将强大的鼠辈领主像是嚼零食一样吃掉。
更何况,鼠辈们的文化里,打断上级的话,是最大的不敬。
但是,瘟疫氏族,果然是他无法接受的。
发秃的尾巴抽打在了埃斯基的身上,就像是在抽打一个奴隶鼠一样。
“谁允许你在这种时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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