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得益于这些东西,昨年他工厂的生产速度比起其他的工厂快了数倍。
倒不是说,生产速度有多大提升,而是其他的同行时不时就会出现设备故障的问题,这样弄下来,他们厂全年生产的时间远远低于了埃斯基的。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白毛工厂术士不由得在心中对自己安慰道。
那些技术,都不是什么根本性的改变,仅仅是那些鼠辈都潜心研究威力更大的破坏武器去了,从来没有考虑过生产稳定性的问题。
只不过,果然好不甘心啊。
回头看去,黑压压的奴隶鼠在厂区里搬运着各种货物,将他们送到东区的陆运集散地和南区的码头。
如果()
只是单纯的售卖武器,倒是根本不需要如此数量的奴隶鼠,工程术士也不会如此的肉痛。
北方的氏族需要的呢绒服,南方的氏族需要的防沙袍,一切与纺织有关的行业都已经被史库里氏族所垄断。
奴隶鼠制造这些东西的效率,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史库里工业区的工厂。
而且,得益于大角鼠的恩泽,在斯卡文魔都建设的工厂还不需要考虑序列号等一系列问题。
路上,一个箱子被奴隶鼠打翻了,罐头洒了一地,一旁的监工立刻过来狠狠地抽打奴隶鼠,工程术士看那情形,奴隶鼠大概活不过去了。
罐头等工业食品,也是诸多氏族哄抢的货物。
在史库里的食物工厂里有诸多诱导变异出来的畸形怪,这些东西可以在没有光照的情况下,仅仅依靠魔法之风产出鼠辈们都渴望的肉类。
得益于这些高产量的工厂,史库里氏族的氏族部分,成为了鼠人氏族中极少数没有饥荒的乐园——当然奴隶鼠该死还得死。
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了,压下心底的那些杂念,工程术士试图让自己装得无欲无求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由他的奴隶鼠们运送的东西。
那台被黑布罩着的机器。
“我-我不明白,工程术士,这东西还是半成品。”
说话的声音被刻意的压低了,这是莫布里埃,埃斯基工场里的书记员,或者说,前书记员。
虽然埃斯基不明白他选择追随自己,而不是继续在工场里做书记员是为了什么,但这个可以熟练读写的家伙比起奴隶好用多了。
鉴于此,埃斯基并没有无视他。
“半成品我也不会留给莫斯基塔,让-让他继续等自己的右牙吧。”
莫布里埃立刻噤声,他并不知道莫斯基塔的右牙是什么,他也不敢让自己知道。
埃斯基一边走着又转头看向了被奴隶们推在车上的那台机器。
金属线圈与导管使得它像是一团毛线混乱地缠在了排水管道上。
这是一台次元石反应堆,上面这些混杂不清的线圈,已经充分说明了这是一台不成熟的产品。
目前的问题仍然出在核心部件时不时就过热烧毁上,埃斯基已经为它添加了多个循环冷却线路,却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次元石的能量还是太不稳定了,任何一块次元石都能让埃斯基的瞬时测量表开始跳舞。
不过,迄今为止的一切投入都是值得的。
埃斯基仍然记得伊克特.利爪穿着的动力装甲就由一台伊克特利爪制造的小型次元石反应堆供应能量。
现在,距离伊克特.利爪的出生还有上千年的时光。
只要有了成果,他就能在技术的各个方面领先莫斯基塔,让那个该死的铁皮罐头这辈子都别想搞什么加冕为斯卡文地下帝国皇帝的操作。
想到这里,埃斯基又亢奋了起来。
发出了鼠人的,标志性的,嘻嘻嘻的尖利笑声。
一时间,甬道中的奴隶鼠们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分割线===
两次钟声响过,埃斯基已经到了地下帝国的港口旁的仓库,他在斯卡文魔都最后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还好该死的莫斯基塔没收的是不动产,而这里的仓库是从坏血病氏族那里租赁的。
糟心的是,仓库里并没有可以让他睡得舒服的家具。
不如说,他现在的居住环境异常的糟糕。
原本空旷的可以放下几条生产线的地方,进来了一千多号奴隶以及少量几十个精锐的氏族鼠。
他这个尊贵的主人,也不()
得不和自己的奴隶们几乎挤到了一起。
腺体的气味,鼠人排泄物的气味,腐败的食物的气味,没有清洗过的皮毛的臭味都混杂在了一起。
埃斯基即使带上了过滤面罩,也还是有些难以忍受这样的气味。
如果只是环境恶劣也就罢了,更麻烦的是,他除开奴隶与粮食外的全部财产就在仓库的一角堆着,还得防着奴隶们手脚不干净。
这怎么睡觉啊,埃斯基很苦恼。
如果是平时,他倒是敢让氏族鼠去看守奴隶鼠,再让奴隶鼠举报氏族鼠。
但是现在,伟大的工程术士,落魄了,被总工程术士赶出了斯卡文魔都,这些心里永远藏着阴谋诡计的东西,就变得不可信任了。
尤其是氏族鼠,很忠心?也许会趁着他睡觉的时候,谋划他这些仅存的家产。
这个书记员,在这个时候,不跳船当莫斯基塔手下的工厂书记员,选择跟着他这个落魄的工程术士,显然,也是有所图谋。
也是图谋这些次元石吗?
想到这儿,工程术士交代道。
“书记,去联系坏血病氏族,预定十船粮食,跟随下一批支援舰队一起到前线。”
“是-是,伟大的主人。”
随口招呼莫布里埃去先把之后的粮草问题解决,正好之前用他的时候,与坏血病氏族打过交道。
如果他真是有所图谋,杀掉之前还是榨取一点价值让他比较顺心。
其次,按照埃斯基熟悉的鼠人的尿性,如果他敢自己不准备粮食到前线,这一千多奴隶,大概率就要变成一百多了——剩下的全得变成军粮。
“大角鼠在上啊。”
看着时不时抽搐着的奴隶们,埃斯基发出了轻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