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白秀秀的尸体被人动了手脚?”辰御天睁大眼睛看着公孙,难以置信道。
“没错。千真万确!”公孙点了点头,凝重道。
他们此刻所在之地,乃是州衙附近不远的一间茶馆。
这是早已制定好的计划,等到公孙将所有尸体重验完成后,他们就先告辞离开王府,然后,另找地方交流收获与推理。
只是,让辰御天万万想不到的是,公孙一进茶馆,便是说出了这么一个惊人的事实!
尸体被人做过手脚!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韩冷身为一名仵作,却并未发现此事,这着让辰御天感觉到,他的嫌疑似乎更重了。
“有证据么?”辰御天沉吟半晌,轻轻开口。
“大人请看。”公孙从怀中取出了一样物品,给辰御天看。
辰御天看过之后,顿时眉头一皱。
只见公孙给他的东西,赫然正是一块沾着土的碎布片。
这碎布的布料摸起来颇为手感极好,正是一种较为名贵的丝绸所制。
辰御天拿着布片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但还是没有发现这碎布片上到底有什么问题,于是问道:“这布片有何不妥?”
公诉指着其上沾着泥土的位置,道:“大人你看这里,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此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
辰御天再度翻来覆去的把布片看了一遍,摇了摇头。
公孙道:“大人,其实,这块布上面所沾到的泥土,并不是干的,而是湿的。”
“嗯?”辰御天眨了眨眼,有些奇怪他的说法。
什么泥土不是干的而是湿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孙解释道:“大人,学生的意思是,这块布上面所沾到的泥土,在沾到衣服上面的时候,并不是干爽的干土,而是掺和了水的湿泥。”
“这有什么区别么?”辰御天摸了摸下巴,问道。
“区别可大了。大人,也许你从小锦衣玉食并不知晓,其实泥土在干爽时沾到衣服上的话,因为其土质较为疏松,一般情况下,时只会在表面浅浅的沾上一层,通常轻轻一拍也就没有了。”
“但,若是泥土在湿润或者完全是湿泥的时候沾到衣服上的,那么因为其和杂了水的关系,粘合性会稍微强一些,所以也不会是仅仅只是表面一层,并且,湿泥沾到衣服上,即便是晒干以后,也不可能像干土那样轻易地拍掉。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试一试,这上面的泥土,除非时使劲扣下来,否则很难清除的。”
辰御天将信将疑的试了试,果然如公孙所言,布料上面的泥土,的确不容易清除。
“那么,这在最初沾到上面的时候,的确可能是湿泥,可是,这与白秀秀的尸体被做了手脚有什么关系呢?”辰御天微微眯了眯眼睛。
“大人,你有所不知,其实这块碎布,就是学生从白秀秀的死时所穿的衣物上面剪下来的。”公孙笑了笑,道。
“原来如此!”辰御天微微点了点头,盯着那块碎布,忽然间,神色猛然一动!!
就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之前曾经看到的那双白秀秀死前曾经穿过的绣花鞋。
当时他就觉得那双鞋上面有些古怪,但那时天影突然送来玄曦中毒的消息,使得他也没有细细去思考一下,究竟是哪里有些古怪。
事后回想起来,他才想到,如果那上面沾到的泥土是死者曾经去过案发现场的证明,那么现场,为何又会找不到任何的女子脚印呢?
当时,他一直想不通这一点。
但现在,在看到这碎布上的泥土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了!
因为按照公孙的说法,()
那双鞋子上面的泥土,在最初沾到那上上面的时候,也是湿泥!
本来,无论湿泥还是干土都无所谓,但问题在于,从白秀秀遇害的二月始到现在,幽州,从未下过一场雨。
既然没有下过雨,那么衣服鞋子上面的湿泥又是从哪里来的?
答案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有人故意在死者的衣服上面抹上了湿泥。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做这些手脚的人,目的何在?
辰御天凝视着手中之物,沉吟起来。
公孙继续道:“除此之外,在尸体上还有一处手脚,这一处,我觉得大人你还是亲眼一观为好。”
“哦?”辰御天的目光缓缓地从手中的碎布片上面移开,停留在公孙脸上,“那一处手脚,有什么特别的么?”
公孙摇摇头:“那一处手脚本身并没有什么,但能够做到那一处手脚之人,却并不简单。”
“哦?哪里不简单?”
“大人,我说了,这一处,你还是亲自去看看为好。”
“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这就走。”说罢,辰御天站起了身,付过茶钱之后,二人再次回到了幽州州衙。
凌云天见他们去而复返,而且再度要求查看尸体,顿时有些奇怪。
但,更让他觉得摸不着头脑的是,到了验尸房后,二人便将他们全部都请了出去,还明令禁止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踏入验尸房一步,包括原本就在此地工作的韩仵作。
于是,韩冷、凌云天以及方镜三人一头雾水地站在门外,
而验尸房内,辰御天和公孙则是再度来到了存放尸体的冰窖,看到了白秀秀的尸身。
“大人,你看此处。”公孙指白秀秀脖子上的那一处掐痕,“大人可否发现此处伤痕有什么不妥?”
辰御天只看了一眼,身子便是轰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