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他是不知道,林鳞游连指挥使的女人都敢抢。
“这有什么的?很()
多人,抢的不都是自己子民的钱?自己最亲近的人的钱?”林鳞游道,“这里才一千两,九牛一毛,纪纲沈文度他们是不会在乎的。”他抓起几锭银子把玩着,不愧是吴地首富,银子都是成色上佳的苏宝银。
“你跟你们指挥使有仇?”跟锦衣卫都指挥使作对,等同于跟皇上作对,就等同于是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一个正常的锦衣卫,谁会干这种事情?裘不得不得不用审视的眼光重新打量眼前这位昔日兄弟,以前两人只是匆匆见一面杀个人就分开了,像这回待一起这么长时间的,自打离开边关后就从未有过,隐约中,裘不得感觉林鳞游变了,变得有些奇怪,但具体奇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唯一一点他能肯定的是,以前的林鳞游,虽然热血奋勇,但没这么大胆,还带着一丝狡猾,令人捉摸不透。
“这些银子,我就拿二百两,我二,你八。”林鳞游慷慨道,“日后抄了沈文度,我欠你的那三万两银子,就有着落了。”
“哗啦!”他将自己手边的那袋银子倒在地上。
望着那一堆耀眼的银光,裘不得暂且就将心中的顾虑抛却了,也伸手掂起银子把玩起来。
这世间,唯有白银,白得比女人的脸蛋更诱人,唯有黄金,黄得比闺房的烛光更动心。
可是,银子虽好,却更令我想念那一车黄金啊!
林鳞游问:“你着急用钱?为何对那一车黄金念念不忘?”
“那是我用命换来的!”裘不得愤然道。
“千金散尽还复来,你命还在,日后赚取黄金的机会,还多得是。”
“我命硬得很。”裘不得道,“你最好祈祷你的命也够银。在你告诉我黄金的下落之前,别死去。除去这八百两银子,你还差我三万四千二百两。”
“没必要算这么细吧?抹个零可以不?”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林鳞游这时候并不当那些黄金为一回事了,那些黄金,就当是给裘不得的保镖费用吧!当然,是分期的。
……
夜里,裘不得甜甜地睡着了,就睡在林鳞游小木屋的床上,裹着蚕丝薄被。夏末秋初,微带着些许秋日初临的凉意,这个时节裹被睡觉,是最舒爽的了。
当然,如果能有个女人搂着,那就再美不过。
扬子江的水涨得快,去得也快,连日放晴,这会儿的水虽也深,但已不是很湍急,已有渡船在走。林鳞游便连夜过河进京,做什么事,没跟裘不得说。
裘不得倒也不疑有他,毕竟,林鳞游的神机枪还挂在墙上,二百两银子也并未带走,所以确信他还会回来。即使他不回来,也无所谓,裘不得也只是暂歇一夜,或两夜,就准备离开。
这一晚他睡得很香,睡得很香不止是因为有床躺有被盖,最主要的是,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白日抢来的白银,都变成了黄金,就堆在屋中,一堆堆的,冒着金灿灿的光芒。
那金灿灿的光芒好真实啊!真实得晃眼,并且,还散发着一股暖意。
只是渐渐的,不对劲起来,暖意变成了燥热,越来越热,还带着呛人的烟味……
裘不得猛然惊醒,但听屋外噼啪作响,青烟伴随着金光从门缝里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猛地从床上蹦起,推开小窗,“轰”的一声,一支火苗窜入,燎着他半边鬓发!
却见屋外火势汹汹,似乎整个草场都陷入了一片火光之中……
杜力夫等人围在被火海笼罩的木屋外,正饶有兴致地欣赏自己的杰作,突见木屋的茅草顶火焰四散,一个身影冲破屋顶,腾空而出!
手中提着一柄长刀,赤条条的,火光映照之下,刀和他赤条条的身体都发着光,有()
如天神下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