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林鳞游仍怒视着蒋阿演和他的手下们。
“叫……叫什么人哪!”张贲低声道,“你忘了,咱这案子,可是保密的。”
“保什么密!今儿个说什么也得把他给办了!”林鳞游咬牙切齿。
蒋阿演伸手一指:“张大人,看好你这兄弟吧!”带了手下,扬长而去。
张贲只怕林鳞游还要再追,紧紧地抱住了他。
“松开,松开!”林鳞游扭动两下。
“咱……还买东西吗?”张贲问。
……
张贲:“二弟,咱真的不去找三弟啊?”
“他去什么地方,有跟你我打过招呼吗?有跟你这个做大哥的讲过吗?”林鳞游一脸不悦,“难怪我早上叫他的时候,总感觉畏畏缩缩有些不太对劲!原来是背着我们去找黄家人了!”
“说不定,又是抓盐枭去了。”张贲毫无底气地开脱一句,“咱可不能中了蒋阿演的计。”
“管他呢!眼里没有你这个大哥,出了事也是他自找的!”
“但是如果蒋阿演说的是真的呢?”张贲道,“要是三弟真去了江苏府,会不会有危险?”
“这蒋阿演,摆明了是故意说给我们听。”林鳞游道,“黄家人的下落,肯定也是这厮故意透露给杨放的。”
“意思是,黄家后人真有可能在江苏?”
“当初靖难之役,李景隆就是黄子澄举荐接替耿炳文的。”林鳞游道,“我们早该想到,黄家后人背后的贵人,就是李景隆!弃卒保车,黄家人,现在就是弃子!借刀杀人,三弟就是刀,他还想让咱也成为他杀人的刀!”
“知道了又如何?咱难道还能直接去抓李景隆?”张贲道,“还是说,去弹劾他,说他是建文余党?”
“所以我们才一直在查蒋阿演!”林鳞游道,“大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了?”
“我没忘。”
“既然没忘,为何阻止我抓他?”
张贲一脸无辜地摊开两手:“我没阻止啊!是你自己不到两秒就被他打趴下了。”
“……”林鳞游摸了摸青肿的左眼,“嘶——我特么还以为你会出手呢!你倒好,在一旁袖手旁观!”
“二弟,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不能轻易暴露武功。”
“止杀保身?”林鳞游嗤之以鼻,“身为锦衣卫,哪个不会点武功?”
“二弟,我问你,像你我这样的身份,要想在大明王朝好好混下去,该怎么办?”张贲问。
“你说怎么办?”林鳞游揉着眼睛反问。
“是像蒋阿演那样找个李增枝李景隆那样的大靠山吗?”张贲道,“你熟读历史,应该知道,大明历朝历代,最恨的就是结党。”
“最大的靠山,不就是皇上。”林鳞游说。
“对!”张贲说,“但是,伴君如伴虎,虽然你熟读历史,知道皇上身边发生的大事,但是,史书也不会告诉你皇上的喜怒哀乐,说不定那天看你比他帅,就把你给砍了也说不定。”
“那大哥你究竟有何高见?”
“低调。”张贲说,“一切行事,以低调为准则。这,也是我不轻易暴露武功的原因之一,也是我能从洪武十五年平安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做咸鱼?摸鱼?”
“这不是你们职场人最擅长的吗?”
“可是,我现在所看见的一切,不允许我摸鱼!”
“二弟,听哥一句劝,庙堂江湖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张贲急道,“听大哥的,我们去找三弟,抓了黄家后人交差,他们现在已是弃子,可抓!抓了他们,就没我们啥事了,其他的,就由李景隆他们自个斗去。”
“唉。”林鳞游轻轻一叹,“摸了这么多年鱼了……”
“嗯?”
“好不容易找回点热血……我不能让它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