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院长虽贵为院长,却素来清贫,聂芊芊没有狮子大开口,也没有因邱院长的身份刻意降低价格,50两银子不算多亦不算少。
邱院长取了药,承诺一会让家仆来送钱,再三感谢千大夫后方才准备离开,三人将邱院长和邱夫人送到医馆门口,望着马车驶远,各有所思。
张仲景对聂芊芊的医术赞不绝口,他知聂芊芊必有过人之处,但其医术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能治疗肺痨之症,光这一点,怕是全大宇朝都找不到第二个,他很庆幸当初没有因为聂芊芊的年纪而轻视她,而是邀请她来医馆坐诊。
原他还犹豫着是否要带聂芊芊去省城为那位夫人治病,现在想想他所识之人中若谁有机会能为这位夫人治好病症便一定是聂芊芊了。
王守仁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望着邱院长家的马车出神,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千大夫怎么可能治好肺痨之病,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医好绝症。
这千大夫到底师承何人,能有如此医术,因何要隐匿自己的真实容貌,若真是世外高人,又怎会那么直接的索要俗世银两。
王守仁心中狠狠的想着:这个千大夫身上一定藏着秘密。
聂芊芊可没忘记方才的赌约,“王大夫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王守仁回过神,心里虽有不甘,却不得不履行了方才的承诺。
他闷声道:“千大夫医术高超,是我见识短浅了,我向你道歉。”
三人站在医馆门口,周围人来人往,馆内的大夫和药童们本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王守仁当众道歉,均被看在眼里。
“什么情况,王大夫怎么道歉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方才听到了,两人立下赌约,要为下一个进入医馆的病人看诊,比试谁能治好病人,看来是王大夫输了啊。”
“这千大夫原来这么有本事啊?”
“肯定有本事啊,要不张馆长怎么会请他坐诊,你们平日还胡乱猜测,打脸了吧。”
“我脸不疼,怕是王大夫的脸疼哦。”
王守仁听着身边人的讨论脸越来越黑,他自进入医馆后从未如此丢脸过,他本就因年龄资历自持身份,此次比试输掉,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是他一生难以抹去的污点。
王守仁阴着脸离去,衣袖下的手紧握成全,指甲都深深的陷入肉中,他回过头,视线锁定正与张馆长说话的千大夫。
“无论你藏着什么秘密,我一定要将它挖出来!”
聂芊芊才不理会王大夫什么心情,此刻她的心情是极好的,医术得以施展,又进账()
50两银子,还得了邱院长的千金一诺,真是打工人美好的一天。
张馆长将聂芊芊带到自己的诊室内,笑眯眯的说道:“千大夫医术果真不同凡响,我带你过来,乃是有要事相商。我这里恰有一位棘手的病人,人在省城,这位夫人常年忧思在内,患有头疾,常有轻生之念,多年来受病状困扰,内里虚空,若再不好好医治,怕是没有几年活头了,家中苦寻良医医治均不得。”
他将声音压低了几分,继续道:“这位夫人家中十分显贵,并非寻常百姓,若真能治好,这酬谢绝对不会少。”
聂芊芊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咳咳,张馆长怎么说的像是我极看重酬谢一样,我是这样的人嘛。”
张馆长内心腹诽我看你就是!
“聂娘子说笑了,聂娘子自然不是这浅薄之人,不过是老夫所识之人确实只有千大夫有这个本事!”
“不去。”聂芊芊痛快拒绝。
“这这这,为什么啊?”张馆长大失所望,急忙询问。
“省城太远。”
张馆长一怔,这聂娘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道远也是拒绝的理由吗?
“馆内自然会为聂娘子准备马车,老夫会亲自陪同聂娘子前去,马车行驶的快的话,不过三日功夫就可以到省城了。”
聂芊芊郁闷,三日功夫对于张馆长来说已经很快了,可对于她来说,三天啊,坐着马车颠簸,还不远嘛。
其实她不是真的因为远才不去,而是因为顾霄。
聂芊芊:“张馆长既知我家中情况,我就不隐瞒了,我相公手疾还未治愈,我必须要留在福林县先为他治好手疾,他科考在即,此事刻不容缓。说来也好办,邱院长正是相公所在书院的院长,只要张馆长在邱院长面前提及一下我擅长于治疗外伤,他自然会带顾霄来我这医治。”
张馆长心中好奇,顾霄是聂芊芊的夫君,何以为夫君治病需绕这么一大圈子。不过他与王守仁不同,知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会去打探。
“此事交由我去办,我定用最短的时间让邱院长带顾霄前来看病。”
聂芊芊对着张馆长拱拱手,“待我相公手疾治愈后,再行商议去省城治病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