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奚大哥,怎么能叫我大人呢?这不是乱套了?你看看你,快起来快起来,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以后就叫我小郑就行。主要是这个金令放在胸口硌得慌我才挂在腰带上的。”
晋州灵镜司衙口的偏房小屋外。
郑涯将疗伤的药给众人纷纷送了回礼,这才算是送走了来道喜送贺的人们,将门一关,疲惫不堪地直接趴在了床上。
因为忌惮灵镜司厢房里玄灵天境的穷奇,在进入灵镜司之前就将五感封闭,完全与外界隔绝,生怕白泽查出异样。
现在尘埃落定,老杂毛才重新接通了郑涯的五感相连,贱嗖嗖的声音又絮叨了起来:“给他们不如留下来自己修行,浪费。”
郑涯没搭理他。
许兰薇倒了一杯热茶,捧到了郑涯床榻旁,蹲在地上轻轻吹了两口,笑吟吟地递了过去:“累了吧……喝口茶就能休息了。”
郑涯接过茶,翻身躺在床榻上,将茶杯捂在胸口,撇了撇嘴道:“你以为我现在很光鲜亮丽?”
许兰薇愣了愣,“晋州总署统帅发问镜给灵镜司上下所有人通知你是特使这种事,都不算光鲜亮丽啊?”
郑涯眯着眼看着她:“十日破禁寒蝉,这是死命令。”
“啊?”
少女吓得差点儿没站稳,一个趔趄,幸好郑涯伸手抓住了她玉葱般的手指,将她拉了回来。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郑涯差点儿打翻茶杯。
“大哥……”
许兰薇脸都白了:“那可是禁寒蝉啊!”
郑涯双目游历:“是啊,禁寒蝉啊。”
“不是……你都不怕么?”
“官差抓贼,官差应该害怕么?”郑涯不解地看向她。
“啊?”
许兰薇仰起头,琢磨了一瞬:“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贼也太猖狂了,他们敢来太原府杀灵镜司的灵徒!他们可不是普通的贼。”
“我知道。”
郑涯歪着头:“行了,你也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许兰薇轻轻地嗯了一声,局促地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过头来:“郑大哥,你要是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事情,都可以叫我,我就在院子里。”
“嗯。”
郑涯无声地摆了摆手。
门关上了。
他立刻坐起身,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老东西。”
穷奇:“哟,少爷,这会儿想起本座了?”
郑涯:“灵石还要不要?”
穷奇:“呵,那本就是本座的,你这贼娃子敢少一枚,心魔誓都会活寡了你。本座这一次偏偏不理你,无论你说什么鬼差事,本座都不会回一句,你又能如何?”
郑涯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泛着红光的灵石,一脸的惋惜和悲痛:“还说好不容易拿到一块炎古,要和你一人一半呢,唉,现在看来,只能自己修炼呢了。”
“?”
穷奇差点没背过气去:“先付账。”
郑涯:“可以。”
穷奇:“成交,你说。”
郑涯现在不急了,把玩着手里的炎古,回想起不久前女子拿出这块灵石时的承诺。
“事成之后,还有一块。”
她倒是个爽快人,看样子地位应该不低,别人叫她殿下,大概是个公主之()
类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又出了这么大的血。
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郑涯将价值晋州府统帅半年俸禄的炎古收入怀中:“给我讲讲禁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