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条老狗也敢挡老子的路。老子这次来可是为了公务,就算县尊老爷追究下来,也不会拿我怎样!”
“吆喝!赵爷这次来县牢是为了公务?不知可有典史大人的手令没?”
一声充满讥讽的调笑从县牢里面突()
兀传出,再次阻住了赵虎和陈阳的脚步。
陈阳听到这道声音眉角一动——这正是牢头牛二的声音。
果然,监牢深处阴影晃动间,牛二从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他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痛哼不止的老年狱卒,一张横肉遍布的脸上立现怒容。
“姓赵的,你竟敢打我的人!”
“他拦老子的路,老子自然要打他!”
“拦你的路?!哼,典史大人三令五申,未得他手令者不得擅自进入大牢。老马平日里兢兢业业尽忠职守,没想到在你嘴里竟成了一条‘看门狗"?姓赵的,老子看今日你也别进大牢了,还是随老子一起去典史大人那评评理吧!”
“姓牛的!你也别口口声声拿典史大人压我。是,老子手里是没手令,但这皆因那盗贼死法蹊跷!老子没有第一时间拜访典史,无非是怕某人卖弄心思,毁尸灭迹罢了!”
赵虎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极致诛心。稍有些头脑的微一琢磨,便不难猜出其话中所指。
牛二一下陷入了狂怒。
“姓赵的,你这话是几个意思?是说这个窃贼是老子杀的吧?好!好!好!你特娘的不就是想进去验尸吗?老子让你俩去!”
“小陈子!”
牛二蓦然甩头,双眼狠狠瞪向陈阳。
“你爹当年就是我手下狱卒,今早老子也是看在这份儿香火情上,才放了你一马,你可千万要秉!公!验!尸!啊!”
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威胁语气扑面而至。
震慑完陈阳,牛二又缓缓回头,双眼阴恻恻看向赵虎。
“姓赵的,老子这次给你验尸的机会!若小陈子验出那人真是被人所杀,老子便将自己这条命给你!可若是验出那人另有死因,老子也好教教你今后怎生做人!”
其实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
牛二当先一步转身带路,赵虎同时阴着脸紧紧跟上。
至于走在最后的陈阳则最为轻松。
因为不论验尸结果为何,都与他陈某人无丝毫关系。要是有人怀疑验尸结果,大不了请人再验就是。
另外,他昨晚刚刚踏身武道,心胸和眼界远非以往可比。牛二和赵虎,不过区区两个普通衙役罢了,早已不再被他放在心上。
他此刻纠结的唯有一点。
牛二方才说前身的父亲也曾是此间狱卒。若是没有记错,“老爹”当年被牛二欺负的,貌似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