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而狂风涌进洞内,来者穿着黑衣,快如疾风迅雷,切她臂弯。
她撤肘避开,黑衣人抢上一步,撩她肩膀。她侧身而过,黑衣人则反手钩她脖颈。无奈她只得后仰躲闪,黑衣人发出悚然笑声,换手扣她手腕。
她的手已经被黑衣人扣得发紫,仍将弹丸紧紧握住。黑衣人内劲陡发,她不受控地张开手掌。“啪”轻轻一声,钧天丸已掉入黑衣人手中。
江虹指尖泛红,三昧真气如岩浆一般,一缕红光闪过,黑衣人的袍子顿时被撕开一道口子,他匆忙后撤,口中不住地嚷道:“好烫好烫!”
“基诃挲,你来添什么乱?”德斯特气得吹胡子瞪眼。原来这黑衣人便是黑天会右舵主。
基诃挲撤去袍子,半裸上身,额头直冒汗:“小女娃,你功夫跟谁学的,如此邪门!这么阴冷的地方,也被你弄的跟架在火炉上烤一样。”
“胡说什么呢?这里明明很凉快啊?”德斯特道。
“邪门邪门!”基诃挲()
拍拍脑袋,“这么说只有我能感到热,是错觉?还是你点了老子什么穴位?哼!中原人最擅长点穴!”
江虹杀气渐盛,十指透着红光,如烧热的铁钩,漆黑中百道残影贴着敌方面颊、胸膛、腰腹而去。
基诃挲只闪不攻,寻隙道:“你方才注意力都在这弹丸上,所以没有全力进攻吧?”
此时的江虹,便好似被狂风吹散的一树海棠花,满天花影之下皆是凌厉的杀招。
基诃挲作惊慌状,接着上一句问:“你不是要同归于尽吗?看来你是不想。”
“这方洞穴,你不想谁死?小教主?秦小侠?”
“嘿嘿,还是说这两人都是你相好,不想他们被炸得七零八碎?”
江虹怒不可遏,真气澎湃倾掌而出,众人的衣服被狂风撕扯,一掌拍空,而后又是暴雨梨花般的指影,逼得基诃挲腾腾两步撞在墙上。
“小姑娘,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想那富商、那豪爵,哪个不是七八个姘头?你有两个相好算什么,嘻嘻嘻……”
秦牧不忍道:“三妹,你收手吧,这样下去伤了自己!”
江虹功体霸道,不易长时间运功。否则筋脉将承受巨大的压力,若是肆意发功,将对筋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莫起劝道:“江姑娘,你现在的做法并不理智,想想后果!”
江虹已经杀红了眼,谁也拦不住她:“理智?这钧天丸是师父亲手赠予我的,嘱咐我此物万万不能落在别人手中,否则将带来无穷的灾难。”
“我不该遵守师父的教诲吗?”
“想想后果?那我就不会炸了茶馆,不会遇到你们,更不会跑来这鬼地方。三年,莫起,我们的账还没有算清楚!”
“不要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辱没师父的仇人!你没资格!”
“等你病好了,第一个死在我手下!”
基诃挲趁机滚到另一面墙,揩一把汗:“这小妮子真难缠!”
德斯特不屑道:“你以强欺弱,以大欺小,还躲躲闪闪,骗人招数,真是丢人,该回去喝你娘的奶!”
基诃挲暴跳如雷:“有能耐你来试试?”
“没看到老子的剑忙着?”
“呸!若不是那小子后背挨了一刀,还中了毒。你岂能那么容易制服他?他不留后路那招,没后路的其实是你!”
“胡说八道!”
基诃挲在气头上:“小姑娘,老子不让你了。”
他赤手空拳打将起来似有铁器铮鸣声,加之他每出一招,都大声呼喝,有如厉雷炸响,震撼人心。
江虹一边化解招式,一边留神应对他的声音,攻势骤减。
德斯特发功抵御声浪,怒骂:“吵死老子了,你个孬种坏鸟!你在逼仄地方用这招,才是倚强凌弱,罔顾脸面!”
秦牧内功尚好,足以抵御巨声。
莫起武功尽失,却始终没有捂住耳朵,他的耳中流下两道鲜血:“停手吧,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