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夫我有一计,可确保裤子云不遭杀头之祸,”
“伯父请讲。”豆娘躬身行礼。
“去年,老夫我从西部的亲戚那里,得到一支缠有字条的箭,字条写有‘若将太平公主赐与突厥可汗作为小妾,战事可平“的字样。”说罢,老头去了另一房间,找出那支箭。
豆娘问:“大伯,此箭何意?”
“呵,意义大着呢,”老头展开字条,“这分明是可汗在挑衅,武后万分溺爱女儿太平公主。”
花头打断话语:“有了有了,可用这支箭作为激将法,让武后觉得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切不可一时冲动而剁了云哥哥,即便他杀的是个真信使,也得放他一马。”
老头笑道:“花头这孩子胜过三国时的杨修,她的分析正合老夫之意。
现在,老夫担心的是谁能将此箭尽快交给武后,唉。”
花头乐呵呵地接话:“大伯,您就明说送箭之人非花头莫属即可。”
老头哈哈大笑。
笑毕:“女儿,你有李贤的令牌在手,可直接抄近道,一定要赶在裤子云进大明宫这前。”
花头迟疑:“可我不敢独撞大明宫,因李贤与我相爱一事,我早就是武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老头:“老夫正要说明此事呢,没叫你硬撞大明宫,你直接找你的相好李贤,把箭交给他。”
一旁的豆娘问:“要是问起箭的来历呢?怎么回答?”
花头笑道:“姐姐别担心,我想好了,就说此箭是我今天从一个行迹可疑的突厥商人那里搜来的,沮丧的是商人武功非凡,跑了,庆幸的是箭落了下来。
为了爱国,我愿交出来。”
豆娘很欣慰:“妹妹,你是我的骄傲。不过,要是李贤不将箭交与他的父皇或母后呢?毕竟会碍于皇家颜面。”
“我,我就会跟他急,嘿嘿,想吃豆腐没那么容易,我不但要他交,而且要他……”花头没将话说完,而是做了个鬼脸。
“妹妹快说呀,真急人。”
“直接叫李贤偷偷用巨弩将此箭射在大明宫正中的大柱上,这样可省事,还可直接把箭的来历给删掉,也把我排除在外,岂不更妙。”
老头笑道:“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若李贤实在不敢射箭,才让他将箭上交。”
事不宜迟,花头先化作叶雨,飞至皇城外,然后利用李贤所给的令牌,半个时辰不到,便到达李贤的府邸,上交了箭,还添油加醋把得箭的经历描述得惊心动魄。
最后,她逼着李贤答应用巨弩将此箭射在大明宫正中的柱子上。
()
“宝贝,我要是不射呢?”
“那你以后就别指望射我。
叫你交箭,你却碍于皇家颜面,射箭的目的能更大程度上刺激你的母后,让她抓紧召集四海人才,早日平定突厥之患,我虽位卑,但作为民女愿意为国家肝脑涂地呢。”
李贤越发觉得花头可爱:“嘻,宝贝把诗词写到为国献身上去了,好,我这就去射,今晚你别跑,我还要用箭射你。”
…
弯月斜挂,大明宫的飞檐斗拱倍显钩斗角。
大明宫外,裤子云被五花大绑。左右两边的白玉台阶上,杵着威严的带刀侍卫。
原来,手执三色旗的裤子云还是被大明宫的守卫拦了下来,其中一位侍卫取下三色旗和圣旨,一阵小跑,进入宫殿内。
宫殿内的杏花厅。
心神不宁的武皇后还在细看一张用蚕丝织成的地图,身边的两位侍女,一位举烛,一位牵着长长的裙摆。
“娘娘,有位高大的年轻人拿着三色旗和圣旨,说是有急事要娘娘相见。”侍卫单膝跪地。
“哦,三色旗、圣旨,该不是裤子云到了?怎么如此之快呀?从信使出发算起,前后不到四天啦,先把他绑了,本后过会才去。”武则天把目光盯在地图的西部边界。
过了一会儿,武皇后走出大殿。
“抬起头来吧,裤子云。”武皇后声音低沉,渗有威严之韵。
“草民不敢,拜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裤子云双膝跪下,不敢抬头。
“知道为何要绑你吗?这叫大明宫,是大国的心脏,也是本后的寝宫,岂有不事先通报就胡撞的道理。把头抬起来吧,恕你无罪。”
“娘娘,草民愚鲁,谢谢海涵。”
“你接到圣旨了?怎么不见信使一起来呢?”
这一问,胸有成竹的裤子云并未因此吓倒,继续埋着头:“娘娘,草民一接到圣旨,顿觉浑身有力,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草民倍感十万火急,于是星夜兼程,直奔而来。”
“呵,好好好,信使呢?”
“请娘娘息怒,我把信使斩杀了。”
周围的侍卫顿时慌张起来,武皇后却异常平静。
半晌,她淡淡地说:“大胆刁民,给理由。”
“信使是假的,”裤子云依旧埋着头,“他嘲笑朝廷,尤其当着众人之面,说什么当今武后图谋不轨,想攥权夺位,他还调戏民女,还私用小金人偷吸草民的修为。”
没人相信,唏嘘不断。
“呵,就这点口舌之快,你便杀了他?”武皇后话里有话,自带逼仄寒气。
裤子云不慌不忙:“娘娘,草民罪该万死,请娘娘赐我一死吧。”
气氛紧张。
武则天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你说信使是假的,那么带人头了吗?”
“草民嫌那人头脏了眼睛,把它扔给狗吃掉了。”
“如此说来,你是毁尸灭迹,哈哈哈,好个脏了眼睛,本后身边的朱雀与玄武二位金吾卫没脏你的眼睛吧?去死吧,左右侍卫听令,快将刁民裤子云投进鳄鱼池。”
说罢,几个带刀侍卫将跪在台下的裤子云架起来。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裤子云也没反抗,暗想,这也太不把他当修仙之人看待了吧,鳄鱼能奈我何?
其实,裤子云想多了,那个鳄鱼池在数年前便被袁天罡施了法术,专门对付那些武功高强、法力无边之人呢。
由左右侍女搀扶着的武皇后捂着胸口,迈着碎步,心事重重地向大殿移过去。
这时,忽听大殿前的柱子发出“哐啷——”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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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带着金属震颤的余韵,持续数秒。
这可把侍卫们吓倒了。
武皇后驻足,扭头看了看架在侍卫肩头的裤子云,暗想,定是这个刁民跟刺客早有勾结,想暗害本后不成。
原来,是躲在大明宫对面房顶上的李贤用巨弩向这边射来那支箭所致。
一侍卫使劲地从柱子上拔出箭支,递给假装镇定的武后。
“呵,一支信箭,”武后浅笑,拆开箭尾处所绑的字条,展开一看,怒火中烧,大骂:“无耻可汗,本后一定要手撕了你。”
说罢,她示意一个侍卫赶紧把扛着裤子云的侍卫拦下来。
“暂别将这刁民投入鳄鱼池,还是凌迟好看些。”武后声音平缓。
裤子云暗想,凌迟的话,就得准备些时间,有时间就会有转机。
不过,疑心很重的武则天暗想,这家伙会不会跟突厥有一腿?要不,那支箭射得那么及时?
不过,她还是犯难,要是真冤枉了这个刁民,就太丧德了,毕竟世人都在传说裤子云的武功和修为乃天下一绝,说不定平定突厥还真得靠他去破“暴雨犁花针”。
她决定明天亲自审问,先把这个刁民投入天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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