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头的离去,令大家倍感空落。
花上霜嘀咕:“花头若有真本事,就得跟李贤把婚结了,依老夫看,她不过是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蛋。”
豆娘插话:“爹,您这是什么话,要不是花头妹妹的牺牲,我们可能连立锥之地也没有,幸好我们沾个假皇妃娘娘的身份,这才没令贺天问、方亦曲之流产生非分之想,不敢明目张胆地越雷池一步。”
军师稳了稳头上的丝帕:“豆娘说得极是,花头呆在京城,对维护我们的稳定功不可没,不过这种稳定毕竟是短暂的,甚至昙花一现。
所以,我觉得大家应继续保持清醒头脑和高度警惕,不排除来俊臣某天会再次以朝廷的名义清算峨嵋山。现在,我们应该趁早清除贺天问和方亦曲。”
李舞黛不再沉默,表示反对。在他看来,如果除掉此二人,就再也别指望他们按月送来粮食等物资了。
一时间,大家热议不断,莫衷一是。
轮到裤子云发表观点。
他展了展背,挺了挺胸,甩了甩发:“我觉得应该趁早清除这两条害人虫。
理由是,他们一直在观望、在摇摆,在等待来俊臣发出清晰的信号,一旦来俊臣要对我们大举进攻,他们就会提前对我峨嵋山采取行动的。
我们现在的矛盾之所以没激起朝廷强大的反感,是因为在深谙驭人术的皇后武则天看来,都是外部矛盾,都是她可以利用的棋子,互相制肘与牵制,时机一旦成熟,她还可以利用小金人大吸修为。
三年前,带着鬼人进攻峨嵋的东方也败虽然吃了败仗,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险胜,牺牲掉两位圣尊——舟弃横与天霸。
东方也败并不知道两位圣尊牺牲了,他在养精蓄锐。唉,三年过去了,利用小金人四处吸收修为的他,一定会再次联合鬼人和四大天王,进攻峨嵋山。
当然,我们也在进步,豆娘和仙子们的修为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叉叉姐(母夜叉)的修为早在我们之上,说真的,我们已变得十分强大,然而,小金人也在一天天地进化。
现在,我们应该对贺天问与方亦曲动手了。”
玄武将军松开花阳的手,急切地问:“如何动手?杀了他们吗?这是杀害朝廷命官,这个后果是无法承受的。”
军师严肃成霜:“这个好办,借刀杀人,我们何不利用贺天问与方亦曲为了权力而反目成仇,来一场狗咬狗的斗争?”
东风破摆弄着阴阳血滴子:“如何狗咬狗?”
军师道:“我自有安排。”
大家安静下来,有军师做主,都不再发问。
时间来到秋天。
贺天问亲自带领数百人送来粮草,军师出门相迎。
“军师,可能这是最后一批粮草了。”贺天问边擦拭额头的汗水边说。
“为何?”军师诧异。
“表哥方亦曲公开反对运粮一事了,”贺天问叹了口气,“唉,他说你们一直在骗他,花头根本没有成为皇后娘娘。”
“方知县听谁说的?”
“来俊臣最近透风的。”
“呵,既然是真的,为何他不早告诉你呢?”
“表哥说花头想成为皇妃一事,来俊臣现在已没任何把握了,因为李贤跟他的爹高宗皇帝因花头归谁的问题而直接闹翻了,花头迟早会被武皇后处死,会被赶出皇宫。”
军师心头一怔,极力地平复心情,淡淡地说:“呵,花头前两天刚回过峨嵋,说她快要成为高宗的皇妃了。
的确,高宗李治的儿子李贤也偷偷爱着花头,父子俩闹得不愉快,甚至水火不相容,但腿肚子怎能撬过大胯呢。”()
见贺天问迟疑起来,军师轻轻丢下一句:“花头说你真是头蠢猪。”
“她,不,娘娘真在这样骂我吗?太好了,我本来就是头蠢猪。”
“我看,你的确太蠢,”军师故意拖长语气,“都数年过去了,怎么方亦曲还在当知县呀,这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浪费了名额。”
贺天问眼睛一翻:”皇妃娘娘何不将没半点本事的方亦曲调离别处,或高升位置,腾出名额来呢?”
军师哈哈大笑:“骂你蠢就蠢在这里,不懂官场的官官相护,这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县令属于朝廷九品官员,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唉,也怪方亦曲太没建树,若有芝麻大点的本事也就高升了,从而留下知县的位置嘛。”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已过而立之年了。”贺天问相当着急。
“怎么办,你懂的,只要有空余的位置,县令一定是你,花头给我打过包票,毕竟多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给我们运送粮草嘛。嘿,我听说云台县最近正流行瘟疫,有不少人死了,是不是呀。”
聪明的贺天问点了点头,目光喷射出欲望的绿火。
送走贺天问,军师对裤子云耳语:“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戏看了。”
正如军师所料,当他赶回云台县后,便把方亦曲骗至贺府,毒死了。
半月后,贺天问带着狗头怪来到峨嵋山。
议事厅,仅三人。
“军师,云台县有空余名额了。”贺天问很得意。
军师故作惊讶:“啊?方知县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他是怎么死的?”
狗头怪接话:“按军师的意思而死的,。”
军师立马一本正经,呵斥:“啥叫按我的意思?你这叫狂犬吠日血口喷人。”
这时,贺天问赶紧跪下:“军师息怒,方亦曲是得瘟疫而死的,染了天花。”
一旁的狗头怪不断狂煽自己的狗脸,蜈蚣身子被吓得流出粘液:“军师我说错了,方亦曲的确是得天花而死。”
“他的尸体呢?”军师停顿一下,“但凡朝廷命官之死,都要得到朝廷忤作的验身。”
贺天问一听,顿时冒出冷汗:“我和狗头怪当天夜里便把尸体悄悄掩埋了。”
“啊?”军师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怎么能这样呀?”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快快把知县的尸体掏出来,放在隐秘的屋子里,千万要沉着冷静,我会叫京城的花头找关系派出几位心腹忏作来验尸。
至于你,要趁早写个想当知县的自荐材料,如此,你就静候佳音吧。”
贺天问感激涕零,叩头如捣蒜。
一旁的狗头怪露出锋利的犬牙:“我何时可以被调到京城为花头娘娘献犬马之力?”
“你呀,哪个敢重用呢?乱说话。”军师瞟了它一眼,又瞅了一眼贺天问,“我今天给你们间的对话不要给任何人讲,就当不发生过,否则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没人了帮你们了。”
贺天问不断点头。
狗头怪为表坚定,狠狠地咬了蜈蚣身,飙出一米长的腥血。
…
初秋谷未黄。
云台县万人广场人山人海。
在广场中央,是高大的行刑木台。
午时三刻一到,伴随监斩官一声令下,两位长满胸毛的刀斧手,明晃晃的大马刀先后落下,顿时,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于木台。
百姓拍手称快。
呵,这两颗头颅正是贺天问与狗头怪。
真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