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麻,瞳孔地震。
舟弃竖不再信任自己的丈夫裤子云,寻死觅活,找他理论,这让他的修炼无法集中精神。
“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跟贺勿缺私通,老娘捉女干在床。”
“胡扯,是无耻的贺勿缺陷害的。”
“我信你个鬼,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舟杜撰,如何解释?”
“这,这,这,唉,说来话长,我本来早就修炼完下四境,但你爹(舟弃横)非要我复习下四境不可,在此阶段,贺勿缺竟然提出要求男女双修,于是她也死皮赖脸地进入血池,趁我......”
但无论怎样解释,舟弃竖就是不依不饶。
如果任由她再这么胡闹下去,裤子云的修炼极有可能半途而废,弄不好,势必走火入魔,甚至经脉尽断。
“夫人,你让我安心修炼吧,你还想要我怎样?”在火坑上方修炼的裤子云,缠绕一身扭曲的火苗。
“修炼安心与否,跟老娘没半毛钱的关系,我要你杀掉贺勿缺,老娘没把你所干的丑事告诉爹,就算忍辱负重忍气吞声。”舟弃竖又在这么吵闹。
唉,一哭二骂三上吊,世间女子的专利。
一天。鸡公岭。
造化境中的驾驭神兽测试。
雷电交加的天幕奔袭着滚滚而来的各路怪兽,这些怪兽虽均由乌云变幻,但仍极具杀伤力,裤子云必须小心面对。
玄幻宗门的九千弟子都出神地巴望着天幕,欣赏裤子云如何灵魂出窍,用魂丝去捆扎迎面扑来的云影怪兽。
此刻,必须集中精力。
谁料,舟弃竖仍在火坑旁边对裤子云大吵大闹,好在裤子云早有防备,在耳孔里塞了隔音的杂布。
舟弃竖见他充耳不闻无动于衷,于是气冲斗牛,从衣兜里放出袖珍吞铁兽,砸向火坑上方盘腿而坐的裤子云。
吞铁兽遇火遇亢奋,瞬间变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着铺天盖地的怪兽向火坑潮水般地涌来,倏忽,裤子云及其魂丝被层层包裹与厮杀。
站在云端测试修炼阶段性境界的玄幻宗主舟弃横,惊恐万状,他明白,女婿兼徒弟的裤子云也许走神了,弄不好会如临深渊万劫不复。
火坑喷出的火苗肆虐成灾,火舌与闪电胡搅蛮缠,霎时,天幕被烧成一片通红,怪兽和魂丝嗷叫不止。
广场上看稀奇的九千弟子,眼睛映满红光。
舟弃横顿感不妙,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灭掉火坑,否则,若干失去理智的云影怪兽和魂丝将迷惑众弟子之眼,让他们妙变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当他用口诀熄灭掉火焰,天地立马归于寂静。
正是这种寂静,令人害怕。
刚才还在火坑上方盘腿修炼的裤子云,似乎已从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哦豁,人呢?”站在鸡公岭的舟弃竖有点懵,“破裤子,你躲***吗?”
半晌,没有动静。
当舟弃横从云端落下,沮丧起来。
“爹,裤子云怎么不见了?”
“他他他,他魂飞魄散了。”
“啊?!......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刚才还好好的呢。”
“唉,他分神了,修仙千万不可分神,可惜了,人啦,命呀。”
“爹,您不说可以心有杂念的吗?”
“......老夫,唉......”
“爹,快把我的丈夫找回来吧,没他,我可不想活了,呜呜......”
这真是晴天霹雳!
舟弃竖哭稀了,她已变得目光呆()
滞六神无主。
...
一月后。
仍无裤子云的消息。
忧伤笼罩着彩霞山。
舟弃竖变得疯疯癫癫。
...
半年后。峨嵋山。
美人鱼还在紧锣密鼓地操练军队,豆娘还在刻苦地钻研残阳拳,花上霜还在琢磨梦境杀人丸。
看上去一切井然有序,如火如荼热火朝天。
大家都不知道彩霞山的裤子云出事了。
某天黄昏。
玉笛突然从豆娘的房间飞出来,绕着她盘旋,笛孔血流不止。
豆娘一惊:“玉笛,你怎么啦?流血意味着什么?好事还是坏事?平时都不见你显灵,今天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提示?”
军师带着大家围了过来。
这时,玉笛发声:“裤子云消失了,魂丝竟残存一缕。”
这可把大家惊出一身冷汗。
受不了刺激的豆娘眼泪直落,抚摸着笛身,悲痛欲绝:“这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你早就显灵告诉我们了,是不是?”
笛孔血流如注。
豆娘:“玉笛,我错怪你了,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怪我不够心诚,我没有时刻想念云哥哥的好,我我我,我至今都没有正式向他求婚,他也没有正式答应我......”
军师从豆娘的手中接过玉笛,无语,有泪水滴落于笛孔。
忽然,玉笛发出一道强光,显出一行字:“向死而生,厚德载物。”
那行字很快便伴随着光一道,消失了。
肥肥挤了过来,不解地问:“向死而生、厚德载物,这什么意思呀?既为宝物,又何苦故弄玄虚,让人摸不着头脑?”
花夕埋着头,喃喃自语:“向死而生?事物莫不如此,人在出生时就意味着死去,然而,人生的意义到底为何?我想,人生的意义就在于过程,过程不在于积累多少财富,而在于历经多少丰富,包括酸甜苦辣与抑扬顿挫。”
花阳着急:“姐,明说吧,向死而生,是不是意味着云哥哥还活着?”
花下点了点头:“是的,你我都是向死而生,向死是结果,而生就是过程。云哥哥一定活着,死亡于英雄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英雄的生命大于寿命,吉人自有天相,云哥哥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