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九盏幽火灯所化鬼脸的天霸,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雾,偶尔从黑压压的云层中露出惨淡的九阴白骨掌,若干魂丝纠缠着冽冽指关节,不时地蹿出火星,给人以毁天灭地的压迫感,正向奄奄一息的裤子云盖下来。
幸亏魂魄之影的朱雀已将自己的魂丝游入裤子云体内,这才让他苏醒过来。
裤子云长发一甩,双脚叉成“八”字,脚底再次激发出若干袖珍的青龙,他旋即从胸前挂着的头骨里抽出越来越长的光剑,那一刻他举世无双,那种赳赳之态气吞山河,那种凌霸气质跃然纸上。
东风破也来了精神,再次用超级腕力抛出一阴一阳两顶血滴子,向不断变幻鬼脸的天霸环绕而去,血滴子与空气摩擦,发出刺目的炫光。
玄武将军趁势紧贴于裤子云背后,舞着剑弧,抵挡着九阴白骨掌所散发出的逼仄寒流。
隐藏在灌木丛中受伤的紫衣大侠,被春夏秋冬四大美女转移至假山的洞口。
血光映天。
洛阳城陷入恐慌之中。
第五日。
裤子云再次感觉到体力不支,七窍流失不少淡蓝色的魂丝,若再与天霸继续缠斗下去,必然凶多吉少。
他只得脚踏火云,趁着夜色,先载着玄武、紫衣大侠、东风破赶回黑峡谷,然后又返回洛阳,将春夏秋冬四大美女载走。
这一来二往之后,天已露鱼肚白。
清冷的黑峡谷热闹起来。
大家涌向遍体鳞伤的裤子云,不断地嘘寒问暖。
肥肥拽着美人鱼和舟弃竖的手,尖叫:“云哥哥,豆娘呢?你怎么又弄四大美女回来?”
司北往甩去一对白眼:“苍天啊,这叫战利品。”
小不点接话:“云哥哥收获的战利品实在扣人心弦,值得推敲和拿捏。”
这时,魂魄之影的花枝催问:“朱雀呢?怎么不见他回来?”
受伤的紫衣大侠喘着粗气:“唉,反正朱雀是魂魄,回不回来本质一样。”
“走马叉,你还是人吗?连这么陡峭的话都能说出来,别以为你有肉身是多么的了不起。”花枝生气的样子有点吓人,身影零乱飘乎。
这时,花阳用嘴轻吹着玄武额角处的乌包,焦急地问:“朱雀是不是出事了?”
玄武只得实话实说。
“啥?朱雀在裤子云的肚子里?”
“还不快点吐出来?”
“花枝想跟朱雀亲热时咋办?”
大家议论纷纷。
花上霜的脸黑得枪都打不透,冲着裤子云叫嚷:“你小子想得真美,今天你若吐不出朱雀,老夫一定会用梦境丸,破梦而入,断了你的祸根。”
雪娘赶紧发话:“怕是吐不出来了,朱雀将军的魂魄已与裤子云结丹为一体了,唉,大家别苦苦地逼裤子云吐出他,即使他翻江倒海,也只能吐出满腹苦水。”
肥肥插话:“花枝想结婚咋办?”
朴承安弱弱地说:“据高丽王室的潜规则,一家人,可以不分彼此的。”
话落,立马遭到花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军师见大家都在热议花枝究竟如何结婚的问题,咳嗽几下:“别闹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铲除跟来俊臣请来的绝世高手——会九阴白骨掌的天霸,我听紫衣大侠讲过此人身上环绕着九盏鬼脸,是个超级怪物。”
花头接话:“现在先别讨论如何攻打天霸这头怪物,当务之急是云哥哥和我一起把豆娘姐姐接回来,你们看,花夕花阳花落花下花枝由于中了蛊毒,现在身体还在疗养之中,她们的叶雨之术已失灵,唯我还没损伤元气和叶雨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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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和裤子云一起去长安接回豆娘吧。”军师点了点头。
这时,花落插话:“我也要跟着云哥哥一起去长安,免得再生出战利品。”
裤子云气不打一处来:“胡闹,你的叶雨术失灵了。”
所有的男人们听后哈哈大笑。
...
当裤子云带着会叶雨术的花头一起飞向长安,天已黑透。
丁一的客栈早已化作一片灰烬。
“豆娘?丁一?别吓我,你们在哪里?......”裤子云惊诧不已。
花头眉头紧锁:“云哥哥,他们是不是被害了?谁个知道豆娘呆在这里?”
裤子云心烦意乱:“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丁一也不会讲出去的。现在,我们需要冷静,你来提问,我来作答。”
“会不会是武媚娘反脸不认人了?”
“不会,她不像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会不会是因为美人鱼嫂子用鱼鳞变幻出来的银子失灵而激怒官兵?”
“不会,她说暂时一直没有收回鱼鳞的打算。”
“会不会是来俊臣发现了你们的行踪?”
“不会,藏匿豆娘时,我压根没有脚踏火云。”
“会不会是武三思因过度思念豆娘而四处打听到的?”
“这,这,这,”裤子云陷入沉思,“极有可能。”
“说理由。”
“因为武三思打心底是爱着豆娘的,要不,早就动用私刑,甚至早就占有了豆娘的身子。”
“跟豆娘年龄相仿的武三思要动用什么力量才能找到丁一的客栈?毕竟长安城如此大。”
“他不会动用力量的,也不敢公然跟他的姑姑武则天作对。”
“云哥哥,你说武三思爱豆娘,那他为何要火烧客栈?花头我认为火烧客栈的目的无外乎有二:一是人家故意设局,知你要来找寻豆娘,如此,说不定此人正在暗中观察动静;二是断了找寻豆娘的念想,从此将豆娘长期霸占。”
花头的分析令裤子云惊出一身冷汗。
“妹妹,你分析得极对,这灰烬还未变冷,想必出事没几天了,小声点,我想仇家极有可能就在不远处,为了安全,你先化作叶雨退至远处,我先趁着黑夜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留下尸骨和玉笛,如果有尸骨存在,则说明这是一起典型的谋财害命,毕竟那晚得到丁一银两的官兵会认为他很有钱。”
说罢,裤子云仔细地摸着灰烬,不放过任何硬硬的木条。
花头已化作叶雨,婆娑在远处。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裤子云终于摸到玉笛。
暗想,豆娘和丁一也许并非遇害,而玉笛则是豆娘故意留下的。
“快快显灵,我求你了。”裤子云手摸玉笛,不断地祈祷。
然而,玉笛依旧冰冷着,没任何提示。
正当裤子云起身时,忽然,感到脑后一阵凉意掠过。
嗖嗖嗖——
数支利箭飞过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