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间雪表态:“不用借别人的尸体,到时候我自有法力将花枝和朱雀的肉身找回来。”
豆娘一听,立马长跪于地,其余仙子也都赶紧跪下,央求雪娘现在就将花枝和朱雀的肉身找回来为盼。
纸间雪瞅了瞅花上霜,暗想,她的身份已被识破,并非他真正想要的那个师妹,毕竟爱情最怕只爱个相同或相似的模样。
花上霜艰难地笑道:“你虽然是罗刹鬼,但你是个好心人;你虽然不是师妹,但你跟她有颗同样的心;你虽然不是真正爱老夫,但你依然愿和我分享悲喜;你虽然有你本来的面目,但你却以师妹的容颜给了老夫最美的过去与最好的回忆。
其实,老夫今天要告诉你的是,容颜并不重要,灵魂永远至上,即便你是个老掉牙的老太婆,老夫也早已离不开你,直白地说,雪娘,我爱你。”
话落,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苍天啊,太感人了,”司北往说罢,潜意识将一只手搭在身边的肥肥姑娘身上。
花头见状,翻了白眼,然后把那个怯怯被割去舌头的王天一拽到身边。这下,司北往赶紧缩手,露出一脸囧态。
纸间雪被花上霜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抹了一把眼泪:“今儿,我最幸福,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的前生是万年女帝,后来爱上了九重天这个负心人,再后来,我被打()
入十八层地狱,成为罗刹鬼,直到逃出地府,遇到因思念道士花上霜而郁郁而终的纸间雪。
感动于人间真爱,于是出于好奇心驱使,我便借了她渐冷的身体,目的是想认真体验一回真爱的滋味,我的使命是采集人间至纯至真至善的眼泪,直至再次恢复修为,再去爱一回那个负心汉九重天......”
大家听得入神,掌声此起彼伏。
花上霜走到纸间雪面前,牵着她的手,泪汪汪地嗫嚅:“亲爱的,老夫一定让你体验到真正的爱情,老夫虽在武功上战胜不了九重天,但一定要在情感上打败他!”
话落,还真有不少人被感动得哭了,哭得最凶的是莫过于肥肥。
军师也在擦拭眼泪,她太想念云台县那个光头厨师了。
沉默如山的李舞黛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催促纸间雪赶快找回花枝和朱雀的肉身。
纸间雪再次抹了一把眼泪:“目前我的法力还在恢复中,暂时没能力那么做。”
朱泰山忙问:“作为万年女帝,你什么时候才可恢复洪荒法力?”
“我,我,我只有采集到足够多的真情之泪时,方可。”纸间雪说。
肥肥一听,大声叫嚷:“雪娘,我这就去哭。”
豆娘和仙子们也异口同声地表达同样的想法。
纸间雪浅浅一笑:“唯不含目的的天然之泪,方可。”
说罢依次扶起跪在面前的豆娘和仙子们。
裤子云走上土堆,建议大家赶快重新搭建茅屋,得到一致赞同。
...
太阳很大。
黑峡谷一片热火朝天。
男人们伐木,女人们割草,忙得连闲都忘了偷,只为早点搭建好茅屋。
秋千索也够狠的,居然用光剑毁掉了大大小小的屋子,甚至还用光剑之火将房屋燃烧殆尽。
豆娘一直用美丽的笑容掩盖住忧伤,鼓励妹妹们打起精神,重新料理好家园。
七天后。
十几间崭新的茅屋终于重新搭建起来,虽然这些房屋异常简陋,但毕竟是家。
房子与家自古就有着本质的区别。
茅屋落成那天。
花上霜高兴得直舔瓢瓢,像一个精神领袖,四处指点加指指点点,用知足饱满的乐观精神提携着这里的山山水水。
居然,他的那张地老天荒的脸浮现出久违政治色彩,开始关心起时事。
“嘿,老爹,您一个吃稀饭的命,天天还关心上层的心。”豆娘总在用这种话扑灭他的政治热情。
“女儿,是人都跟政治脱不了干系,是人都得以政治为大背景,爹感觉到天下快要变天了,武则天太迷恋权势,才让来俊臣之流有了可乘之机,爹总觉得将来的天空将出现两个太阳。”花上霜边说边用双手酝酿着梦境丸。
“呵,老爹,女儿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哟,不过少议论朝廷为好,现在有枉议罪,弄不好要掉脑袋的。”豆娘开始取笑。
“女儿,爹也是从花头的嘴里得知的嘛,算是管中窥豹。”
纸间雪见父女谈得甚欢,信步而来。
“房屋已搭建好,现在最棘手的是如何分房,肥肥姑娘一直在向我友情提示,说什么没结婚的原则上一人一间,绝对不可男女混占。”纸间雪笑着说。
豆娘没有发言,感觉这个肥肥姑娘真是个人精。
花上霜思考了一会儿,小声说:“肥肥的意思也是老夫的意思,就按她的意思办吧。”
“你的意思是花夕与紫衣大侠可以住在一起,花阳与玄武将军不可以同住一间屋,花头和朴承安更不可同处一()
室,是吧?”纸间雪说得极慢。
“嗯,就是这个意思。老夫最讨厌未婚同房的年轻人。”
那天晚上,残月如钩。
晚饭后,大家各自散去,按肥肥的指引,各自进入新的房间歇息,并没引起不适反映,只是有人讨厌她罢了。
最可怜的人莫过于失去舌头的王天一,孤独而伤心,连个说悄悄话的人都没有。他多么盼望小不点悄悄溜进房间。
门是开着的,却一直没有爱情。
小不点很纠结,她想,一边是王天一因她而失去舌头,一边是司北往因她而魂不守舍,唉,一不小心,自己似乎便陷进了三角恋,真苦。
要说更心痛的首推豆娘。
好端端的一门爱情,自己竟然成了第三者似的,而不能跟裤子云相处甚欢,虽然不能苛责于他,但心里就是不好受。命运真是捉弄人,一下冒出两个连雷都打不破的婚姻:美人鱼和舟弃竖,唉,云哥哥,只要你幸福就好。
最令人伤心的是花枝与朱雀,二人没有肉身,还得去山崖的壁画中过夜,真令人唏嘘。
五更时分,西天的夜空下起流星雨。
有人造反了。抱起个铺盖卷。
造反派竟然是花头下姑娘,她带着名字赋予的美好联想,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到朴承安的屋前,几欲敲门,心掀狂澜,却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得就地打转。
暗想,朴承安只是长得矮了点,脸有点黑,但是个正直的人,自己的爱情就得自己打点,别人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吗要怕肥肥的小议?
“叭——”
门被蹬开,顺理成章地发出“吱咔”声。
呵,原来根本没上门闩,只是虚掩。
花阳的房间灯火旧了又旧,散发出奄奄一息神经般的光芒,她无心睡去,满脑子翻滚着玄武将军的身影。唉,这个令她挥之不去的大男人,干吗要逞一时之英雄,而把自己阉了呢?不过,我也爱,情到深处时的爱,是可以不分性别年龄地位的,如果缘分可以,我甚至可以嫁给石头。
斜对门就是玄武的房间,断断续续的灯火熄灭了九次。
裤子云还在四处巡逻。
呵,呵呵。
那个夜晚所上演的一切,都被阴影中的肥肥姑娘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