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嘘寒问暖之后,两个人再次紧紧拥抱。
...
三日后。
高宗狩猎的日子开始了,朝霞满天,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备足弓箭和绳网,向上林苑出发。骑士们身着豪华猎装,士兵们手持长矛,目光坚毅,马匹健硕雄壮,猎犬在队伍中前后穿梭。
这次,武皇后借故身体有恙,没有伴随高宗出行。
李贤带着李忠,提前出发,他们想第一时间目睹高丽国圈养于上林苑的美女。
在经过破庙时,李贤借故先到庙解手,太子李忠便停住脚步,在外等他。
不一会儿,李贤跑出破庙,故作惊讶:“殿下,我看到庙里有美女在浅睡。”
李忠一听,喜上眉梢,索性进入破庙。
果真见到一美丽婀娜的少女正在睡觉,她面色微红、体态潺潺地卧于一侧的稻床上,白嫩的胸脯微微起伏,忽明忽暗的乳淘光影呢喃。
好色成性的李忠蹑手蹑脚,走近身边,拾起一根稻草,轻轻地扫荡着那位少女的胸脯。
呵,那位少女正是花头姑娘,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然后轻轻蜷缩双脚,继续佯睡。
她那身乳白色、隐隐约约的薄裙似乎细颤抖如雨,小腹处的模糊黑色,宛如一笔机灵的水墨在惹是生非。
这令李忠抓耳挠腮,***难耐,但又实在不好意思把她弄醒,再说王弟李贤就在破庙外,这令他只得静静地欣赏,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假寐的花头用诗化般的细微动作死死地拿捏着李忠的欲望,睫毛微翘,唇座轻启,呼吸均匀。
就这样,李忠早已看傻,呆若木鸡。
不知不觉,时间已流逝了一炷香的时间。
皇家狩猎的队伍已抵近破庙,骑在高头白马上的高宗李治雄赳赳、气昂昂,行进在前头。
李贤见时机已到,故意大喊:“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啦,父皇来了。”
他这一嗓子喊过,直接惊动高宗。
“吾儿,太子殿下怎么啦?”逼近破庙的高宗大声地问。
李贤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吱吱唔唔:“我,我,我,殿下他......”
话落,忽然听见破庙里传出尖叫:“啊,流氓,快来人呀,救命啊。”
高宗勒住缰绳。
忽见从破庙里跑出一个慌作一团的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太子李忠。
“你小子在干什么?”高宗厉声呵斥。
“我,我,我......”李忠吓得浑身打颤。
破庙里传出女人的哭泣声。
高宗翻身下马,步入破庙。
只见一女子已衣衫不整,下身的衣裙被撕破,她双手捂着脸一个劲儿地嚎啕大哭。
高宗似乎已明白了什么,问:“姑娘,刚才那小子对你非礼了?”
花头继续捂着脸,只管痛哭。
这下,高宗被气得七窍生烟,退出破庙,呵令将李忠逮捕。
只见几个壮汉不由分说,便将李忠按倒在地,并来了个五花大绑。
当两个禁军把花头扶了出()
来,气氛骤然紧张。
“姑娘别怕,抬起头来。”高宗掸了掸袖袍。
捂着脸哭泣的花头赶紧跪地,抬头的那一刹,高宗怔住了。
“花头?怎么会是你?”高宗错愕。
“皇上,民女是来庙、进、进、进香的,没想到,竟遇到大色狼,呜呜呜......”她只管哭泣。
女人的眼泪是天然的武器。
李忠想张口否定,但已被怒不可遏的高宗重重地煽了耳光,一时间,他似乎忘记了辩论。
就这样,好端端的狩猎活动只得半途而废。
“把这位姑娘一起带回皇宫吗?”高力士弯着九十度的腰。
“咆呜呜......”花头再次捂着脸,一趟子跑了。
“要追吗?”高力士再问。
“唉,让她去吧,这不是光彩的事情,”高宗把目光落在李贤身上,冷冷地问,“你为何不保护好你的的诗友?”
李贤扑通跪下,不断地煽自己的耳光,故意做出不敢得罪太子李忠的样子。
...
大明宫。家丑不可外扬。
李宗当天已被贬为庶民,不容他百口难辩。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室,只有高宗、武皇后、李贤、和高力士四人。
尽管高力士一再小心提示威严的高宗可能有诈,但被狠狠地瞪眼。
武则天目光游弋,头上的凤冠霞帔颤抖细腻,她已看出猫腻,但她早就想废掉这个作恶多端的太子,也就不容许李忠辩解。
高宗为了考验李贤是不是在设计陷害李忠,便着令要求李贤一起,参与讨论重新立谁为新太子一事。
“立谁为太子更适合呢?”高宗淡淡地问。
一旁的武则天故意顺水推舟:“我看,立李贤为太子吧。”
这时,李贤扑通一下,双膝落地:“父皇,母后,孩儿才疏学浅无德无能,立太子一事,事关国家稳定与发展,孩儿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李忠改正了就好,还是立他吧。”
高宗没有开腔,不过心头一阵热乎。
武则天正色道:“李忠乃不孝之子,早已民怨沸腾,母后觉得就立你吧。”
李贤赶紧道:“使不得,这会乱了立长不立幼的朝纲,孩儿斗胆建言,若真要立同,那么应该立皇兄李弘为太子。”
高宗沉思良久,最后斩钉截铁:“好,立李弘。”
武则天表示同意,扶起李贤,问:“破庙里那个女子定会作诗吧?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高宗弱弱地说:“写诗难道不好嘛?在我大唐,就是要繁荣诗歌文化。”
武则天再次大笑:“女人写诗,好是好,不过一旦把诗写到政治上,就该杀!”
李贤心头一怔,虚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