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高公公是从不在他面前大献殷勤的,今儿怎么啦,自己又不是太子,高公公干吗要对自己那么好?
更令他犯疑的是,高公公为何说花头姑娘被***了?还补充有可能是名字相同的姑娘。
莫非,高公公在提示他什么?唉,不过真是个好人。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李贤怎么也睡不踏实。
于是,他索性下床,披着雨衣,提着皇家备风灯笼,策马向菜市飞驰。
...
阿三用剑悄悄撬开了门闩。
沉浸在雨声中的花头却对此毫无防备。
屋子里烛火跳跃不止,火苗时长时短、时肥时瘦。
花头正要再点上一支蜡烛,忽然,先前的烛火被风吹灭,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就在蜡烛熄灭的那一刹,已站在她身后的阿三,剑已朝她落下。
...
此刻。路途上。
天空出现一声惊雷,战马受惊,李贤重重地滚下马背。
糟糕的是灯笼被摔烂,灯光熄灭。
李贤的眼前一团漆黑,四下是粗壮的扯天扯地的雨水,将他困住。
“花头不会有事吧?”他自言自语。
再次借助一道闪电的光亮,李贤翻身上马。
奇怪的是天空连续出现闪电,这让他看清了道路,马也忒懂心思,跑得飞快。
...
与此同时。屋子内。
漆黑!花头鬼使神差地弯腰,成功地避开了阿三的利剑。
“谁?”花头一激灵。
没有回应,感觉有手在抓扯她的衣服。
花头大叫:“鬼,有鬼?”
边叫边往床底下钻。
这时,阿三已摸到刚才落在地上的利剑,他的一只手已抓到花头的一只脚。
“有鬼呀,快来人呀,救命呀......”花头挣脱了那只鬼手,已钻入床底的另一侧。
“叫吧,雷雨这么大,没人听得见,老子就是鬼,来取你小命的,识相点的话,先把灯点亮,让老子先女干后杀,只取你头去交差,不伤你其它部位,免得用乱剑把你剁成血泥,哈哈哈。”阿三的声音很恐怖。
花头听到说话声后,快速地整理情绪,躲在床下一角,不再发声。
阿三也没有用剑乱刺,他不想浪费掉这个优美的猎物,想占尽便宜后再把她的头割下来。
“你别躲藏了,依了老子的话,还可以放过你。”显然他在欺骗。
阿三说罢,也钻入床底,摸到花头的身子,不料被花头一脚蹬了出去。
恼羞成怒的他只好再次摸起利剑,猫下身子,朝床底乱刺。
正当花头感觉剑气逼近脑门之际。
突然。
“哐!”
门被踏倒。
“魔鬼,吃我一剑。”漆黑一团里,李贤的声音充满力量。
话落,一道闪电照亮房间,阿三露在床底外()
的大半个屁股赶紧梭进床底,然而,床底一角处的花头不敢说话。
李贤也不敢乱刺。
他的心理活动是两方面的:一是以为***,二是以为通女干。
他擦亮火石,正要封住门口时,只见一道黑影举着剑向他猛刺过来,他潜意识地一闪,顺手一剑削向那道黑影。
“哎哟——”
那道黑影倒下了,却迅速地翻起身,踉跄而去,消失于大雨之中。
李贤不打算去追,点燃蜡烛。
这时,花头才从床底梭了出来,满身是灰,她的手臂在流血,被阿三的利剑划了一条口子。
“姐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解释一下吗?”
“你,你,你,别想歪了,我又不认识那个魔鬼,他是来杀我的,说是要割下我的头颅去交差。”
李贤很内疚,感觉自己真不该这么问。
接下来。
接下来是紧紧的相依相偎,花头把头躺在李贤的胸膛,嘤嘤地哭泣。
“别哭了,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该允许你在菜市摆摊,唉,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随便拿一样皇宫中的东西,都可以养活你一辈子,你却死活不答应,说什么人生不是财富,而是丰富,还说打动人心的诗歌来源于底层的生活,我真服了你。”
“我花头不是拜金女,摆摊不丢人。”
“好好好,不丢人,姐姐,为什么有人要来杀你呢?江湖上你结下仇家了吗?”
花头想了一会儿,说:“要说仇家的话无外乎来俊臣、贺离骚、方亦曲。”
“等等,姐姐,你刚才说什么要交差的话?既为交差,则说明仇家定是个大头人物,我想,这个人物一定是来俊臣这样的三品以上的官员。”
“嗯。”
“可是,令我犯糊涂的是,他如今还在洛阳,想派个杀手也得先摸清你的住址,姐姐,最近有人跟踪你吗?”
“这个,没有发现。”
李贤忽然想起高力士昨天下午所说的话,他告诉给花头。
“唉,以前我讨厌高公公,没料到他却是个大好人。”李贤自言自语。
“我可不这么认为了,在跟皇帝的交谈中,高公公流露出非要把裤子云置于死地的语气,这个太监会不会认为我的存在是个巨大的障碍呢?难道他已看穿我的真实身世?要说身世,我昨天仅仅告诉给你一人呀,你不会讲给了他吧?”
“怎么会呢?我连父皇那边都没来得及讲呢。”
分析来分析去,越觉得宫廷波谲云诡暗流涌动,李贤也倍感害怕了。
花头说:“所以,我要一直瞒着我的身世,就怕你被卷进那无情的漩涡之中,由于阅历所致,很多事情你掌控不了,我慎重地告诉你,千万不要把我的身世告诉给你的父皇了。”
“父皇既然作为皇帝,本身就该为万民百姓办实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他。”
“唉,说你年龄小你还不高兴,你的父皇的确可以轻而易举地修理坏人、斩杀魔鬼,但你可知道,你的母后目前需要的正是坏人与魔鬼这样的工具,她可是个狠角色,未来的大唐究竟姓李还是姓武,都不得而知呢。”
李贤还是有点不信,不过他答应不再向父皇说出花头的身世。
“我们快走吧,我担心这伙恶魔是不会放过我的。”花头催促。
话落,屋外的那匹战马开始嘶鸣。
李贤预感到了什么,一把将花头拉上战马。
刚好离开门市不出二三十米的距离,突然,一阵带着火苗的乱箭便齐唰唰地射向那间屋子。
瞬间,大火熊熊,吞噬着小屋。
()
多亏雨夜和黑暗,战马已载着花头和李贤逃离了那个索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