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你把她是不是弄丢了?”花上霜目光充血。
这时,玄武也来了劲,呵斥裤子云:“你是不是把朱雀将军也暗害了?今天你非得说清楚不可。”
舟弃竖赶紧把裤子云拉到一边,示意他把实话讲出来。
花夕花阳花落花下也涌了过来。
“云哥哥,你就实话实说吧,不管怎样,我们都不相()
信你不会害死他们的。”花夕说。
裤子云看了看不远处的纸间雪,毕竟她知道实情。
纸间雪先向军师一阵耳语,然后一起走上一个高台。
军师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叫纸间雪将实情讲给大家。
“大家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否则我不会说。”纸间雪声音很重。
花上霜心跳加速。
“花枝和朱雀遇难了。”
此话一落,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上霜差点晕过去。
“但,他们仍活着,就活在我们黑峡谷。”
这话把大家搞懵逼了。
这时,纸间雪解释:“花枝与朱雀,就活在黑峡谷的一处崖面上,上次在花夕的婚礼上,大家见过的那幅壁画,他们就活在其中。”
几位仙子好不容易才把花上霜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时裤子云便把血池试错时的经历讲过大家听。
最后,他说:“花枝和朱雀是为了救我,才跳入火坑之中的,原本以为被火化成灰了,不料,被雪娘及时出手相救,将他们的元神及时救出,并被安放在壁画里。”
肥肥插话:“这么说来,花枝没了肉身了吗?她相好的朱雀将军也被气化了吗?那跟死有何两样。”
纸间雪接话:“错错错,肉体的确不在了,但他们的灵魂还在,机缘巧合时,我会借尸还魂,让他们重新以肉体凡胎的方式重现人间的。”
这时,冷静下来的花上霜一下子跪在纸间雪跟前:“雪娘,我的娘子,你一定要把女儿救活,要么就现在就把老夫也安进那幅壁画中吧。”
肥肥接话:“花大伯,您太自私自利了,只知道救您女儿花枝,却不知道还有一个该救的男人叫朱雀。”
朱泰山赶紧捂住女儿肥肥的嘴巴。
...
翌日清晨。
大家来到壁画前。
“花枝女儿啦,爹来看你了。”花上霜声音茫茫。
话毕,壁画上那朵白莲颤抖起来。
“女儿啦,老爹也想生活在画中。”
语落,那朵白莲滚落一串晶莹剔透的露珠儿。
花夕花阳花落花下齐刷刷跪成一排,泣不成声。
玄武将军听说那株枝叶婆娑的菩提就是朱雀时,他立马腾空而起,与崖上的壁画平行而视,然后抽出宝剑,想用它去把菩提影像抠下来。
“玄武将军,万万不可,你现在如此做,只会害了他们,我答应过机缘巧合时,会借尸还魂的。”纸间雪大吼。
“借什么尸,还什么魂,肉身都不在了,即便活过来,也不是他们自己了。”玄武很生气。
裤子云也腔空而起,将玄武拽了下来,安慰:“肉体只是个模具而已,人活着的本质是灵魂,即使哪天借错了尸体,令花枝不像以前的花枝,或者令朱雀再也不是先前的朱雀,但那又怎样,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我们大家依然如故,会爱他们的。”
这时,军师问纸间雪:“你有借尸还魂的计划吗?什么时候才算机缘巧合?”
没等雪娘回答,肥肥抢话:“如果借尸有难度,那么就请把我弄死,而把花枝的魂附在我的身体上,反正我也只是来人间走个过场。”
“胡扯,”司北往怒不可遏,最后才补充上,“苍天啊。”
朱泰山冲着女儿怒批:“你近段时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尽说些死的话,要是你真被借了尸,那爹还是你爹吗?”
肥肥翻了翻白眼,无语。
花上霜再次跪在纸间雪跟前:“雪娘,老夫不管,反正我现在就想见到触手可及的女儿,要不,你马上去抓个相貌差不多()
的女子回来,把尸借了,把魂还了,否则,老夫不想活下去了。”
纸间雪赶紧扶起他:“你别操之过急行不行,这样吧,我答应你先把花枝和朱雀从壁画里请出来,虽然没有肉身,但并不影响实际的交流,等机缘巧合,咱们再谈借尸还魂行不行?”
看来,只有如此。
纸间雪只得旋转身子,化作一桩血色漩涡,连接天地。霎时,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俄顷,大雨如注地动山摇。
眨眼间,一朵莲花从壁画飞了出来,紧接着是菩提树。
一道金光过后,莲花化作花枝,掊提变作朱雀。
仙子们赶紧过去相拥,却抱了个空气。
这时,她们才想起,此刻的花枝只是个影像而已。
玄武反倒被影像朱雀不断地安慰。
不管怎样,这也算相聚,这也算相拥,比我走过你走的路也算相逢多了动态的意义。
神奇的是,大家都可以跟花枝和朱雀对话。
花上霜老泪纵横,抱着花枝的影像,用干瘪的手指轻轻地为女儿简易地梳理起长长的秀发,尽管像是在跟空气比划,但也着实感人。
大雨过后,放晴。
眼尖的肥肥对着壁画问:“雪娘,我刚才数了一下,为何壁画上的莲花共有七朵呀?莫非另外那六朵是为其余姐妹们准备的?”
这话可谓语惊四座。
话落,凭空出现一道闪电,直接击倒肥肥。
大家惊恐万状。
纸间雪赶紧给昏迷不醒的肥肥施救,不断地掐她的人中,和不断地呼喊她的名字。
可惜,她却一直不见醒来。
朱泰山哇哇地大哭:“女儿啦,你可千万别吓老爹,你要是有个闪失,爹就不会活了。”
肥肥之所以被闪电击打,原来是她泄露了天机。
“姑娘,你可别吓大家,”纸间雪已大汗淋漓,看了一眼裤子云,接着说,“搞不好,她会没命的,现在,你得让舟弃竖赶紧走一趟地府,叫阎王手下留情,千万别误勾了肥肥生死簿的命数。”
“那你赶快跟我的夫人舟弃竖说呀,干吗要对我说嘛。”裤子云很着急。
“我不跟你说跟谁说呢,毕竟她是你的夫人,毕竟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话已大大刺激了你的心。”
“唉,雪娘,这个时候救命要紧,救人所带来的天大痛苦我能忍受,好,我这就去给夫人作思想工作。”说罢,裤子云泪蛋蛋直迸。
好不容易才做通舟弃竖的思想工作,她再次去了地府,找阎王。
裤子云被纸间雪叫到跟前。
“云,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肥肥的阴魂正在散去,唯你的阳气能暂时挽留阴气,你得......”纸间雪没把话说完。
朱泰山早已吓成一脸土灰。李舞黛在不断地安慰他。
“雪娘,要我怎么做,尽管吩咐吧。”
“你,你,你必须强吻她的嘴唇。否则,来不及了,唉。”
裤子云无奈,这个抉择令他左右为难。
花夕花阳花落花下也不好意思跟裤子云做思想工作,唉,真是的。
朱泰山似乎断气了,眼睛像定着了一样。
“云,快来不及了,肥肥快要断魂了。”军师也在一旁大叫。
这时,裤子云顾不了那么多,只好扑向肥肥......
大家都把脸转了过去。
不一会儿,舟弃竖回来了。
“天啦,破裤子,你在干什么?”舟弃竖面对夫君强吻肥肥姑娘那番番云雨的骚操作,不断地捶胸顿足,但她无比克()
制,暗想,那一定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
肥肥逐渐清醒过来。
她终于活了。
她揉搓了一会儿眼睛,问晾在身旁那个汗流浃背的裤子云:“云哥哥,你干吗流那么多汗水?刚才我做梦了,梦见你在不断地给我发功,发功中,并教会我如何填词,现在我学会填词了,不信,我背诵给大家。”
说罢,肥肥整理了衣服,大声朗读起来:
临江仙.因果
.
果生因,
花出意。
一草通情,
根本于泥细。
世道轮回皆合理。
万物和谐,
爱贯千秋岁。
.
德为天,
慈为地。
蝴蝶寻轻,
款款皆成戏。
佛性修身真不累。
子燕分时,
反哺声音贵。
.
肥肥的文采并没有带来多大掌声,这时,舟弃竖为了打消大家的尴尬,赶紧也背诵一词:
画堂春.无题
.
湖光山色两相痴。
空濛难隐春词。
柳长烟短鸟声稀。
苦了相思。
.
别处看花疑虑,
水边念影谁知。
解眸四海对寒妻。
痛在无题。
.
此词高妙绝伦,几大仙子赶紧制造掌声。
肥肥摆了摆手,大声道:“这词一定不是嫂子所作,因为其中那句“解眸四海对寒妻”,倒像是云哥哥为嫂子所作。不过真心不错。”
这词还真是裤子云献给舟弃竖的旧作,没料到被肥肥识破,真不简单。
舟弃竖内心很乱,想起刚才在地府遭受阎王那一顿花样翻新的凌辱,屈辱的泪水便哗啦啦地滚滚而下......
军师对大家说:“我们欢聚的时光也许不会太久,恶魔来俊臣岂可轻易放过咱们,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迎战的准备,在这个相对安稳的时间里,我建议先把水世界的豆娘救活。”
这话还真说到大家痛处。
“救活豆娘、救活豆娘、救活豆娘......”
掌声此起彼伏,久久地回荡在黑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