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前。贺府某楼。
方亦曲正和贺离骚紧锣密鼓地密谋。
“呵,啥仙子,我看就是两个渴慕荣华富贵的平常女子,还没当皇妃就开始吆三喝四指手画脚。也罢,若是想耍花招,别怪本大人先女干后杀。”来俊臣理了理紫袍,露出胸毛。
“就是嘛,老子那个气呀,真可冲斗牛。早就想先女干后杀了,刚好两个,我们一人一个正好,不不不,还可交换。”
“哎,舅舅,不是外甥说您,人要沉得住气,谋大事者要有强大的定力。”
“是是是。”
“我们先把她们送到来府,把功劳安在来大人头()
上,如此我们的官才会做大,否则,卵的。”
“嘿嘿,也是。只要来大人愿意把她们送给皇上,那么我们就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幼稚,”方亦曲呷了口茶,“若真送给了皇上,说不定你我肩膀上的人头就会落地了,舅舅您想想,她们要是给皇上随便吹一阵耳边风,是不是......”
贺离骚烦躁起来。
方亦曲发出陡峭笑声:“本大人自有控制她们的办法,让来俊臣先逼迫她们拟一份谋反的檄文,明确地告诉她们,没别的意思,只是防身。”
“如果她们不写呢?”
“那就证明没诚意,接下来就好办了,直接给来府为奴,或者干脆“咔嚓”,仙子的尸体还可提炼上等慧灵根呢。”
“妙妙妙!接下来,裤子云怎么处理?”
“只要我们有了她们谋反的证据,裤子云就由我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肉可以生吃,据说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血和心可以活祭鬼人,让它早日为我们办大事;头,可以送给来俊臣做成酒器。哈哈哈。”
贺离骚也狂笑不止,笑毕,摸了摸圆滚滚的大肚皮:“给二位仙子换石榴裙的时候,别忘了,一定得把她们的肚兜留下,呵呵。”
“舅舅,您都快把我带坏了,哈哈哈。”
...
天已大亮。
花下从门缝中观察到,方亦曲和贺离骚,正带着几个官兵向这边走来。
裤子云担心散发着血色之光的脚筋被他们拿走,赶紧从玉盘中取出,将之直接咽进肚子里。
差点哽出眼泪。
不过,脚筋散发的血色之光并未消失,把裤子云的肚子照得透亮。
不久。
那伙恶魔进入房间。
“二位仙子,一夜未睡吗?”方亦曲关心道。
“怎么睡?一张床,难道作为一县之主的方大人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更何况我们将是皇帝的女人。”花落说。
“那是,那是,仙子们一定饿了吧,过会儿就一起用餐。”方亦曲微笑着,走到床边,替裤子云盖好绸被,关心地问,“大侠,腿还痛吧?本大人给你带来狗皮膏。”
说罢,他掀开绸被,亲自替裤子云将膏药贴上。
“哟,大侠的肚子怎么在发光?不会是受了委屈所致吧?唉,那狗头怪真不是个东西。”方亦曲好奇。
一旁的花下暗想,何不借此做点吓人的文章,先把这些魔鬼从内心给震住,于是神秘感十足地说:
“来大人,不瞒你说,裤子云修炼出大肚能容天下事的罗汉肚,这肚子里的怨气自然能产生出盘古之光。”
贺离骚半信半疑,问:“这盘古之光有何作用?”
花落接话:“这光会认主,会盗梦,哪怕裤子云死了,这光也会杀人。”
方亦曲有点不屑,但心里着实害怕。
他微笑着说:“大侠请放心,我会请本县最好的郎中给你治腿,把你的脚筋安进去。嗨,脚筋呢?”
裤子云冷冷地回答:“看到自己的脚筋就感到恶心,于是我叫花落姑娘把它扔出去了。”
方亦曲理了理官服,吩咐跟班马上去找。
未果。
方亦曲一脸疑惑。
贺离骚自以为是:“也许脚筋被狗头怪或其它狗吃掉了,不过没事,我们用最好的牛筋代替也行。”
“大侠,你认为呢?”方亦曲问。
“牛筋就牛筋,说不定更劲道。”裤子云回答。
其他跟班都笑了起来。
方亦曲挥了挥手,制止住()
笑声,温和有加:“我们要把仙子带去更衣,大侠在这里好好养伤。本大人会随时抽空来看你。”
花落用命令的口吻:“马上给我找来狗头怪与贺天问一起来照料裤子云,本皇妃愿给他们改错的机会。”
贺离骚如豆的眼睛向上转圈:“诺。”
...
“杀......杀......杀......”
屋外突然杀声震天。
原来,是紫衣大侠和玄武将军与贺府的官兵干上了。好在他们蒙了面。
当他们得知裤子云营救花落花下二位姑娘失败并被抓后,愤怒到极点,于是大开杀戒,想把他们救出来。
紫衣大侠剑气如虹,玄武将军杀气冲天。
一时间,他们互相配合,斩杀了不少官兵,此刻正杀向“关押”裤子云房间的这边。
方亦曲面露狰狞,怒问:“二位仙子,可否是你们通风报信了?那两个蒙面人,你们一定认识吧?”
花落笑道:“大人,用脚想想,如果我们两位弱女子都能报信的话,那么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整个贺府戒备森严,试问,我们如何能够做到?何况他们是蒙面人。”
方亦曲点了点头,把气撒在跟班身上:“一定有内鬼。这内鬼会是谁呢?该不会是贺天问吧?老子要把他亲手剁了,素质如此低,居然还想当刺史!”
贺离骚吓得直打颤,忙说:“怎么会是他呢?作为表哥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
“哼,肯定是他,只有他和狗头怪知道裤子云被关在这里。”
“贺天问为了贺府和方府,都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就别再为难他了。说不定是狗头怪呢。”
当贺天问与狗头怪被传唤至房间,气氛紧张异常。
“跪下,”贺离骚怒气冲冲,“方大人怀疑你们当中有一个是内女干,替裤子云通风报信,请坦白交待。”
这两个家伙都傻了眼。
“我我我,我怎么可能是内女干呢,表哥,你怎么连我也怀疑?”跪着的贺天问看了看提刀的方亦曲,又瞅了瞅跪在身旁的狗头怪,“反正我不是内女干,二选一的话,这算术连三岁的小孩都会做了。”
狗头怪见贺天问想把黑锅甩给他,骂道:“你娃娃居然敢怀疑你的干爹?世上哪有儿子愿把黑锅甩给老子的,真无耻。”
贺离骚一听,反手扯了扯乌纱帽长长的帽耳:“啥?干爹?贺天问,你给老子啥时候找的野爹?难道一个爹还不够吗?”
说罢,几记耳光煽在贺天问脸上,最后一记耳光似乎被焊在脸皮上,久久不能分开。
现在,狗头怪跟贺天问互相狗咬狗,互相攻击对方是内女干。这令举刀的方亦曲一时不好下手砍掉哪一个。
其实,他想砍的是贺天问,认为此小子不除掉,日后必妨碍自己的仕途,纯粹一个二百五,居然还想当刺史?
该是花落与花下表演的时候了。
为了拿捏这两个家伙,花落发话:“好了,大家不必互相猜疑,你们二位也不必相互攻击,有错就改,改了就好,谁都不是圣人,再说,即使有内女干告密,在贺府和方大人面前,也根本不值得一提,掀不起大浪。”
经她如此一说,贺离骚赶紧插话:“娘娘英明,的确他们掀不起大浪。”
然而,方亦曲仍不肯放下大刀。
这时,花下发话:“我以皇妃的名义,勒令你们不要内斗,你们更不能怀疑谁就杀谁,这种草菅人命的作风不可取。”
此话明显针对方亦曲,他只得缓缓放下大刀。
花下马上呵斥贺天问和狗头怪:“畜生,还不怪怪向方大人()
谢罪?”
机智的花下又把面子卖给方亦曲,这令方不得不陪笑:“罢了,要谢就谢谢将来的皇妃娘娘吧,是她们救了你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命。”
外边的官兵已越来越多,围住了紫衣大侠和玄武将军。
方亦曲对狗头怪呵斥:“快快将功折罪,用狗叫把外边那两个不知好歹的草莽给老子收拾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