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刚好入梦的裤子云被敲门声惊醒。
“谁?”裤子云顺手拿起枕头边的宝剑,翻身坐在床上。
“我,杜娥。”声音甜柔。
裤子云警惕性地打开门闩,杜娥侧身而入。
拔亮烛芯,只见杜娥一袭深“v”领口乳白裙,系着一条红腰带,头裹蓝色头巾。
多日不见,眼前的杜娥已显出成熟之美。
“云哥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这个地方还是我凭直觉猜的。”
“胆子也太了,深更半夜、黑灯瞎火,要是被劫色了咋办?”
“云哥哥,我是来告诉你贺离骚的藏身之处,我知道她藏在哪里。”
“小声点,真好。如此,我现在就会剁了他。”
“还是等天亮吧,他藏身的外部有重兵把手。”
裤子云觉得在理,指着她的头巾好奇地问:“啥时改变造型了?”
杜娥簌簌落泪。
裤子云索性揭开,啊,光头?!
杜娥告诉他,头发被杜台山下药之后,剔去了,将他献给贺离骚,提前作为寿礼。
真是禽兽不如,裤子云暗骂。
杜娥接着说:“云哥哥,我的门牙怕是也保不住了,贺离骚的大儿子贺天问相中了我的上下门牙,说是愿意出高价钱,上门牙买给他的第三房太太,下门牙预备给钱无用。”
“岂有此理,别怕,这回老子把这父子俩一起刀了,就不会有下文。”
杜娥点了点头。
接着,把贺离骚所藏之处详细说出后,抹了把眼泪:“云哥哥,你保重,我得走了。”
裤子云担心她的安危,制止:“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就在这里过夜吧,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云哥哥,我还是走吧,我的身子不干净了,被贺离骚......我不配与你住在一起,怕伤了成语同处一室。”
裤子云五味杂陈,但还是把杜娥留了下来。
夜,越黑越美。
“睡吧,娥儿,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干净的,是圣洁的,犹如冰山上的雪莲。”说罢,裤子云吹灭忸怩的烛光。
他无心睡去,提着剑警卫夜色。
四更。
门外响动。
裤子云摸着麒麟珠,做好黑化和隐身的准备,同时提着剑,准备杀人。
“云哥哥,是你在里面吗?我是肥肥,你心心念念的肥肥。”声音弱而清晰。
呵,还真是她。
这下麻烦了,难得解释,那就装聋作哑,直接不开不开就不开。
门外的脚步声淡去了,后又浓起来。再淡再浓、再浓再淡,如此循环。
裤子云想,说不定军师有急事要嘱托,唉,要是时空戒指在手,该多好,自己想出现在什么地方就什么地方。
他硬着头皮,把门打开。
“我就说嘛,你一定在这里,看来睡得真够踏实,军师一直盼你瞬间出现,未果,只好让我尽快找到你。把灯点亮吧,我还没跟钱无用学会说瞎话。”一进屋的肥肥喋喋不休。
声音把床上的杜娥惊醒。
裤子云压低嗓门:“肥肥姑娘,声音小点好不好,我实属无奈,不得不把阴麒麟珠交给纠缠我不放的东方也败,军师有什么吩咐你就直说,何必亮灯嘛。”
肥肥笑嘻嘻:“直说过后呢?是不是该说点歪理?你不亮灯,我就偏不说。”
裤子云只得亮灯。
“云哥哥,你昨天差点把云台县城淹没个遍,呵,军师听说是你弄出的水后,气得直跺脚,妹妹()
我还给我说了好话,譬如,说一定是你请来了水军。现在你打算怎么犒劳犒劳小妹呀?”
很显然,她还没发现床上睡有另外一个女人。
裤子云催促:“你先告诉我军师的吩咐吧。”
肥肥慵懒着肉嘟嘟的身子,向床边走去。
“啊,有人?”尖叫的肥肥索性把被褥扯开,露出一团洁白如雪,接着对裤子云骂道,“你牛皮,你清高,你拿老子搞社交。”
接下来不用多述,肥肥边抽自己的脸边跑出去了,夜色里,还不断地发出碰壁的声音。
其实,军师只是担心裤子云当心即将出现的鬼人,却被肥肥把鸡毛当作令箭,想趁夜色去见个面,说不定可以来个三下五除二呢。
杜娥穿好衣服,猫着身体,弯屈成蜗牛状。
“云哥哥,我不知该责怪谁,哥哥的社交能力出色,我自愧不如。我说我该走嘛。”
“唉,别说风凉话了,你都听到了,她是来传军师的话。”
“哥哥别生气,你又没结婚,有这个权力去选择,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再说我的身子永远洗衣不干净了,早就没那个资格了。”
“娥儿,少说几句行吗,明天还去宰杀贺离骚你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这个肥肥已跑,军师的吩咐只字未提,唉。”
“云哥哥,看来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儿,是被社会边缘化的人儿,正因如此,我倒希望武功盖世的哥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裤子云被说得心乱如麻,想生气,但凭什么。为凸显严肃气氛,他把豆娘死了这一残酷的现实抖了出来。
“啊?!”
“我该死,连豆娘的尸首都没找到。”
“啊?!”
“我不是人,我结婚了。”
“啊?!”
杜娥没有问原因,他明白眼前这个大男人的苦衷,半晌,安慰道:“都过去了,不久之后现在的一切也都会成为过去,云哥哥,不必自责,记忆只选择最美好的一页,并用幻想一直去包裹。过去了的,就让它成回忆。”
裤子云淡淡地说:“回忆更是生命的一部分。”
“对,所以为了生命的完整性,哥哥一定要风云振作,明天用你的剑一定要宰杀掉那些人类败类,不必手下留情,毕竟它们不是人,是鬼,是绝情谷那样的鬼,因为它们专吃同类。”
话落。
突然。
“哈哈哈,谁说老子只吃同类了?我现在只想专心吃裤子云。”
这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一听就不是善类。
糟糕,鬼人来了。鬼人来吃裤子云的丹田了!
它的耳朵已变得相当灵敏,想必快成精了。
裤子云镇定起来,安慰杜娥不要慌,鬼人这次是专程来吃他的。
杜娥瑟瑟发抖。
为了怕伤及她,裤子云吹灭蜡烛,一趟子跑到外边。
尽管夜很黑,但鬼人却倍显明亮,二十几层楼高的巨大身躯在冒绿幽幽的鬼火,他的头颅由若干个头骨结合在一起,很空洞,好在还没有布满血肉,纯属空架子。
“老子总算找到你了,多年前你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我跟你就有缘分了,在野象城,当时我只吸走你的灵力,那时你的丹田还未真正形成,没想到当时不吃你肉是个伟大光明正确的选择,要不然,就不会等到你的灵力形成真正气候,身体成为圣体了。哈哈哈。”鬼人苍茫的声音四下漏风。
裤子云只得认真面对,要想剁了贺离骚,就得先搞定这个鬼人。
“来吧,想吃我得有真本事才行。”说罢,裤子云纵身一()
跃,直接跳到鬼人的头顶。
鬼人看似庞大,反而动作不及裤子云利索,鬼人一把去抓头顶上的他,可惜抓了个寂寞,裤子云已漏进它空洞的脑袋瓜。
这下,鬼人懵逼了,它那宽敞的口腔够裤子云横冲直撞、上蹿下跳。这令鬼人痛得哇哇直叫。
“你娃有本事,就别动我脑子。”鬼人火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