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时空戒指的魔力,裤子云瞬间出现在关押豆娘的天牢,并用内功依次打开八个囚笼的锁。
姑娘们很惊喜,争着要见识戒指。
裤子云把当天在灵堂所发生的事讲给她们听,最后强调:若大家再不逃离,极有可能被带到闭月楼,为来俊臣献艺。
气氛凝固。
豆娘淡淡地说:“从大的时空观讲,我们这群女孩子都是红粉骷髅,过眼烟云,如此,肉身也如浮云,思想的容器罢了,不过,我们虽三尺微命、一介女子,但也要用肉身做一回隐形的黑马,跟那伙穷凶极恶的人渣拼个你死我活。”
豆娘的话语令大家信心倍增。
花夕拍了拍裤子云身上的灰,微微低首:“云哥哥不必担心,绝境成瀑,我们已牺牲了这么多,就是要深入虎穴,我们虽为弱女子,但也要有跟邪恶较量的勇气,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不了一死。”
花阳接话:“姐姐说得是,贺离骚对我贼心不死,那好,我定让他成为王八。”
站在铁窗前的花落目光极具穿透力,刺向窗外。
她引用王勃的话:“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话毕,立马遭到花头的反驳:“阳姐这话太消极了,人活的是自己的灵魂,干吗要在意外人的看法,我倒觉得你我尤其要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这次,我就想看看来俊臣、方亦曲、贺离骚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
不忘摆造型的花枝先是扭着腰肢,围绕大家走了一圈,然后微笑着:“社会的本质就是吃人,在男权社会,你我女人就是人性食物链条上的一环,若要抗争,我们就得学习当今的武媚娘,是她给我们女子开了反抗的先河。”
大家没有吱声,内心都不敢相信这么深刻的问题竟然会出自造型大师之口,迟疑之余,把目光落在还未发言的花落与小不点身上。
这时,花落流下眼泪,吞吞吐吐:“可,可,可我还未真正恋爱过,要,要,要是他们对我们下死手,该怎么,办?一旦身子不干净了,下辈子***脆变成经久不息的落化。”
空气骤然凝固。
小不点说话:“唉,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不过怨天尤人不是办法,我们姐妹应该拧成一股绳,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我切记不可轻生,好死不如赖活着。
要说身子带来的痛苦,目前我比你们都大,先是被家父抛弃,再是被来俊臣羞辱,后来只身逃往峨嵋,不料被秋千索占为己有,后来总算遇上心上人司北往,却被方亦曲及其走狗当着司北往的面,公开***,我看见司北往的愤怒的眼睛当时就充满鲜血。
唉,我这些天高烧厉害,要说死,我比你们更有理由,然而,我却要拼命地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报仇雪恨的希望,我说过,只要能活着出去,就是爬也要爬到京城,去找我那当太监的爹想办法。”
小不点的话如雷灌耳、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
裤子云被这群姑娘的话语深深震撼,只恨自己功力不够,否则就能用时空戒指把大家瞬间转移至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从此跟她们一起过上悠哉游哉的生活。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安慰。
豆娘扯下一缕青丝,交给裤子云,那情景无语凝噎。
六仙子见状,要过裤子云的剑,依依割下各自青丝,让裤子云分门别类保管着。
唯小不点无动于衷,毕竟她的青丝只属于骨瘦如柴的司北往。
“要是我们这次遭遇不测,裤子云,当你想我们的时候,就看看这些青丝。”花头说。
“好吧,我还以为一个二个都爱我呢,哈哈。”裤子云努力地用上玩笑口吻。()
这时豆娘说:“云,我可以爱你,妹妹们也可以爱你;照样,你也可以爱我,也可以挑选任何一个妹妹去爱。”
小不点插话:“姐姐这是真心话吗?”
“真心话,爱与被爱都是一个人的权力与自由,爱一个人,就是让对方幸福。好比:天空爱上云彩,会让云彩游走;大地爱上河流,会让河流奔流。爱是拥有,而不是占有。”
这话一出,立马迎来一波掌声。
花夕凑近裤子云跟前,轻轻说:“花有木兮木有枝,心恋君兮君不知,我给你的青丝并不好玩。”
裤子云明白她是话里有话,急忙对她耳语:“紫衣大侠在等你凯旋。”
花夕的脸一阵绯红。
豆娘走了过来,拉着花夕的手,对裤子云说:“云哥哥,假若我这次真的是一去不返,就请你接纳花夕妹妹,善待她,她的爱并不亚于我,从她的诗词中,无不折射出爱你的厚度与维度。”
花夕的脸更加地红润起来,像天边甜蜜的霞。
裤子云吱唔:“豆娘,你这是哪里的话,你这不还好好的吗,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和大家救走,你可千万不要放弃生命,你刚才不是说过肉身只不过是个思想的容器吗,即便肉身被人掳走,我也会爱你,你永远是干净的。”
低头的花夕喃喃:“姐姐,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男权世界贪图的是美色,并非想致美女于死地,姐姐可得坚强点。姐姐口中的裤子云,我大不了做回夜露,替你保管一寸人间良宵。”
裤子云眼角湿润。
这时,花阳凑近,问裤子云:“听说,我们将被带进宫中,有这回是吗?”
裤子云点了点头。
“那好,进宫就进宫,我定会让那伙鬼怪会有好果子吃。”花阳咬牙切齿。
花阳的表情让最小的妹妹花头姑娘猜出一二,于是也凑过来,神秘地说:“云哥哥,我听说李治皇帝的儿子李贤,从小就喜欢宫女,如果我没算错,今年他该十五六岁了,跟我们的年轻差不多。”
“你什么意思?”裤子云问。
“呵,我想跟他打成一片,如被逼进宫,我就得把李贤拿下,学他娘武则天,来个政治上的早期投资。”
“亏你想得出,当今的太子是李贤的哥哥李弘,你这是哪门子投资,想歪了。”裤子云严肃成寒秋。
“云哥哥,你挺笨的,正是由于李贤不是太子,我才有机会套近乎、打浆糊,才有机会令他喝一壶,如果他是太子,我哪有机会靠近?我还听说李爹李治非常喜欢他,常在众大臣面前夸赞这个孩子十岁左右便熟读《尚书》《礼记》《论语》,夸赞他的聪颖出于天性呢。”
这时,豆娘严肃地说:
“妹妹想法可以,若不违心,姐姐我是支持的。在我看来,事物是变化着的,一切皆有可能,李贤也有可能当上太子。”
裤子云不以为然,嘟咙:“李弘也是武则天的儿子,且是儿子中的老大,她才不会为了二儿子在政治上顾此失彼呢。”
豆娘淡淡地说:“你想想,永徽五年冬月,李贤一出生就被册封为潞王,第二年,太子李忠便被废,改立武后长子李弘。李贤迁任岐州刺史,同年加封雍州牧、幽州都督。五年后又改封为沛王。由此可见,他的政治长势更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