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钱无用要离开时,迟疑起来,豆娘看出她救人心切的心思,微笑着说:“钱姐姐一定怕我们受不了折磨吧。”
钱无用点了点头:“是的,贺离骚的生日宴快要临近了,“八女推磨”早被传开了。我想先把妹妹们救出再说,能救一个是一个。”
姑娘们一听,急了,齐唰唰地落膝跪下,求钱姐姐先别管她们。
钱无用只得告别。
...
来到一楼,钱无用喊醒傍在石狮身上小睡的杜台山。
“杜掌门,辛苦你了,我代姑娘们向你表示感谢。”
“娘娘,这是小人应该做的,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走,带我去见花上霜等人。”
“这,这......这个得由贺大人亲批才可,否则我会掉脑袋。”
“你想变卦了是吧,刚才你说什么了,不是要娘娘吩咐吗。你不说,我不说,不就过去了吗。”
“好吧,娘娘请随我来。”
一路上,钱无用暗自记下路线和参加物。
在杜台山的引路之下,不久便来到一处地牢。
这处地牢很隐蔽,光线昏暗,潮湿阴冷,老鼠成群。
长长的地牢分隔着很多小间,里面的犯人各自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小囚室里。
那些犯人尽在傻笑、大哭、扮鬼脸、碰墙壁......
尽管杜台山比较熟悉这里,但还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周折,才找到关押花上霜的那间小囚室。
花上霜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披头散发,拷着手铐的手居然还能抓住一只老鼠,他在用过激的言语跟老鼠交流。
铁栏的杜台山一直向他喊话:“杜台山,有人来见你了,抬起头来。”
但他根本没理,只管对老鼠说话。
钱无用暗暗记下这处囚犯门牌号,只得说:“杜掌门,咱们别管他了,我还想见另七位犯人,麻烦你帮我找到。”
“好,娘娘只管说,他们叫什么名字。”
钱无用说:“狗娃子、王莫三、司北往、郑板板、朱泰山、李东莞、李舞黛。”
这七个人中,被她瞎编乱造了四人,为的是混淆视听、掩人耳目。
杜台山记下名字,在记写朱泰山时,心头一紧,想问但还是没有。
好不容易才找到司北往。
只见他正在碰壁。
“你是司北往吧,有人来看你了。”杜台山在囚室外喊。
司北往抬起头,当他看见钱无用时,感觉有戏,定是被裤子云派来的。想到这里便主动靠近铁栏。
钱无语悄悄对他说:“振作起来,我会来救你。你知道朱泰山和李舞黛被关在几号室?”
司北往悄悄说:“谢谢你,他们被分别关在119、110。”
聪明的钱无用也曾听裤子云提起过杜台山,说他跟朱泰山都在青城山一起呆过,为了()
不让杜台山过分起疑,于是催问杜台山:“杜掌门,时间不早了,找不到的囚犯就算了吧,听说他们个个武功厉害,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娘娘真会理解人。”
“我们走吧。”
...
走出牢房,阳光刺眼。
她叮嘱杜台山,牢房探查一事千万保密。杜台山满口答应。
回家后,钱无用发现花园里及路口,满是杂乱无章的脚印,明白,正如军师刘苦影所言,房子早已被重兵包围。看来,这个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
她想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及时地告诉给军师,找谁合适呢,显然自己已不能脱身。
无论如何也得把这边的消息传给军师,贺离骚的生日就快到了,这也意味着八女推磨的日子正在一天天逼迫,如果救不出大家,以后就更加不好办了。与其这样,不如抢在生日宴会前,搏一把,能救一个是一个。
钱无用明白,贺离骚之所以对她心心念念、魂不守舍,并非她有多么美,而是因为一直令他不能得到。男人若得不到心爱的女人,反倒会让这份所谓的爱更加持久、有力。
现在的贺离骚不缺女人,缺的正是忽远忽近、忽东忽西、忽左忽右、甚至忽上忽下的距离。
距离产生美,但长期的距离也会令人渐成陌路。
想着想着,秃头大厨来叫门了,被迎上二楼的烟霞间。
他是裤子云派来的。
大厨说道:“钱妹子,贤弟裤子云没找到宫商角,他现在回到云台县的半梦圆,想你过去一趟,以图商量对策。”
钱无用叹息:“军师也有失策的时候,当初就应该想尽办法把宫商角留下,以防万一,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
傍晚。半梦圆。
裤子云的住处,门窗开得大大的。
钱无用不解,走近一瞧,杜娥坐在藤椅上绣女红,他坐在床边玩玉笛。由于都太认真,也就忽略了那个正贴近窗口,偷窥的钱无用。
呵,还真是正人君子。这时心情平缓的钱无用直接开始叫人。
“秋千索,找到你还真的一点不难。”
裤子云这才意识到窗外有人,杜娥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手中的女红。
钱无用直接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床沿。杜娥赶紧从藤椅上站起来让座。
裤子云笑道:“杜娥,这就是钱大老板,迎接贺大人回城那天,你们照过面了。”
杜娥微笑起来,丢下手中的女红:“秋千索,不,裤子云,你还真缺个女人,连烧白开水的人都没有。呵呵。”
钱无用弱弱地说:“裤子云不是缺女人,而是女人太多,都快被围得晕头转向了。”
裤子云没有申辩,问钱无用:“下一步该如何救人?”
说完示意杜娥把门窗关。
钱无用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告诉给裤子云,裤子云沉思起来。
“救还是不救,快给个答案。”钱无用很认真。
裤子云在房间走来走去,实在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最后,裤子云回答:“暂时不救。”
然后,将贺离骚以为撞见鬼,要为死云的十三姨布置守灵三天三夜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时,杜娥果断地说:“依小女子愚见,今晚就得救出他们。”
裤子云和钱无用同时问:“理由呢。”
杜娥说:“古人讲得好,水太清则无鱼,人太谨慎则无智,这么久终于等到的天赐良机,我们不能让它就这么白白浪费掉。虽然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周旋,但夜长梦多,谁()
也保证不了贺离骚会一直守灵,再说云哥哥的脸也彻底暴露,没必要再当卧底。
我知道贺离骚对钱姐姐好,经常在我耳边讲过,你是如何如何地爱他,他又是如何如何地在躲开你是你的高冷让他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所以,在信任没产生危机之前,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若不行动,信任一旦产生危机,人家就会处处设防,越来越不好办了。”
钱无用一听,冷冷地说:“呵,这个老家伙,还真没把我当外人,好吧,今晚咱们就去救人。咱们干一票大的。”
说完又示意杜娥再到屋外去查看一番。
裤子云低着头,实在是不好面对这个灵魂也如此美丽、如此通透、如此高洁的钱无用。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裤子云喃喃自语。
“你一定好好什么,请说完嘛。”钱无用在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