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骚壮起胆子问:“你肚子饿了吗,这里没有什么风景,我带你去个好看的地方,要得不?”
杜娥微笑:“心态好满眼皆是风景,我想就再这儿等叔叔。”
杜台山只得像个绅士般的大企鹅杵在河边,半晌问:“你看,河上的那些打鱼人,天天打鱼,而自己却很少吃上鱼,真可悲。”
杜娥浅笑:“我并不觉得他们可悲,可悲的是社会的不公,总之一句话,人类社会不患贫而患不均。”
贺离骚沉思起来,暗想,这个女子真不简单,小小年龄却有如此洞察力,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我真服了你,说得好,”贺离骚瞟了一眼杜娥微挺的胸脯,接着说,“你小名叫什么,以后我好称呼。”
“叔叔,民女的名字不重要,你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是吗,那我叫你妹妹,可好。”
“这,这不太好吧,我还是把小名告诉你吧,我叫小满,小满那天生的。”
贺离骚饶有兴趣地问:“小满,好名字,能说说意义吗?”
杜娥淡淡地回答:“小满小满,一切未满,一切都是刚刚好,适当留白,人生最好呈小满,小得盈满,知足心安......”
贺离骚彻底服了,倍觉此女子不但国色天香,而且灵魂有趣味,这可是万里挑一的人间尤物与精品,我得......
天色暗了下来,人影绰绰,鬼影烁烁。
杜娥()
想设法离开,对贺离骚道:“叔叔,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贺离骚急忙说:“满儿,我说过请客,男人说话一言九鼎,这个面子你给我不?”
杜娥犹豫起来,她想,眼前这个胖得近似两根筷子顶个鸭蛋的老男人一定在动歪脑筋,想不给面子,也不妥,毕竟他那么看得起人家;若给,又怕茂盛了他那跑题的想象。
想来想去,杜娥觉得还是去,自己的叔叔肯定会来找她的。
“好吧,不过你得给我叔叔叫来,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贺离骚心中不快。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说:“好吧,满儿,我俩一起这就去找他。”
...
找个毛线。
其实,杜台山是故意开溜的。
贺离骚这个老江湖当然知道,不过也得做出找他的样子。
夜已垂直落下,闭月楼的红灯笼早把云台县城烘托成天上人间。
贺离骚想把杜娥带到闭月楼去,但又感到欠妥,毕竟杜娥不是一般的女子,有思想有见地,搞不好自己会成为廉价的笑柄。
不如,把她带到一隐蔽处。
由于杜娥没见到叔叔杜台山,便再次催着要回家。
“满儿,在云台县,我贺府才是你的家和依靠,在这边你和你叔叔都没有家。这样吧,你陪我吃顿饭如何?”
“不,我得回去。”
“满儿,贺叔叔不是外人,更不是坏人,我是人又不是鬼,你怕什么?依我的身份,这一生还从未主动请过别人吃饭呢?难道这点薄面你都不给吗?”
如此一说,杜娥只得点了点头。
...
取醉阁。午夜。
靠近人工湖的取醉阁,是个高消费的地方。
贺离骚全包下了。
玉盘珍羞值万钱,红烛摇曳添暧昧。这令杜娥很不自在。
“满儿,你在想什么?”
“哦,没想什么,我只是觉得人一旦到了这种豪华的地方,总感觉没话可谈似的,一切看上去如此地不真实。”
“满儿,那你觉得我们该谈点什么?”
这话令杜娥猝不及防,她想,孤男寡女,能有什么可谈的呢。
“满儿,我们谈点......”贺离骚没把话说完。
“好吧,叔叔,上等谈智慧,中等谈事情,下等谈是非,你想我谈上等中等还是下等。”杜娥紧不慢。
“让叔叔想想,嘿,就谈点下等的事吧,我一直身处上层,好久未听到下等的事了。”说完,包房里的贺离骚目光总在对面坐着的杜娥身体上惹是生非。
杜娥想找个借口开溜。
然而,一切已来不及了,贺离骚早串通了店老板娘,事先在酒水里下了蒙汗药。
好在,杜娥多有防备,一杯酒也没喝下。这令贺离骚很不爽。
“叔叔,我得回去了。”
“满儿,实在要走,那我送你。”
“不,我认得自己的路。”
说罢,杜娥起身欲走。
这时,贺离骚一下便撕下伪装,露出狰狞的本相,想来个霸王硬上弓,饿狼般扑向杜娥。
杜娥一把将圆桌上的一盘清蒸乌龟扣在贺离骚的脸上。
“哎呀我的娘呃,好烧人哟......”贺离骚一副狼狈不堪。
趁他搓眼睛之际,杜娥打开窗户,从二楼纵身跳到一楼,撒腿便跑。
...
两日后。
杜娥被叔叔杜台山捆绑着,扛到了贺离骚的人皮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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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上被绑了一把荆条,说什么这是负荆请罪。
恼羞成怒的贺离骚不断地剥着蒜皮,然后“喂给”一张人皮,连斜眼都没看她一眼。
杜台山长跪于地,叩头如捣蒜。贺离骚命令他不准走。
那一夜,真的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