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已经到极限了。
到了这等地步，秦陌看不到任何生路。
他在想，若是一开始那些法神现身之时，自己就提前退走，会不会就能带所有人活下来？
不，即便自己真的撤走了，那些背后操控一切的邪神也不会就此放过自己，放过这些斩神官！
直到现在，秦陌都看不透，这些邪神究竟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对付他们这些定神盟的小人物！
归根究底，弱小才是原罪！
弱到连一向庇护自己的阴天子都不愿为自己出手！
望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孩，他拼尽全部力气，从袖中取出一只漆黑色令牌，交给了小玉。
“小玉，这是【破界令】，拿着它离开人间！”
“如果能活下来，带着我的尸骨，将我葬回临安县，让我可以靠近亲人……”
“师父，徒儿不孝，不能报答您的授业之恩了……”
秦陌呢喃着，眸光逐渐涣散。
重伤之下，再加上哀神弥漫的绝望之意，他彻底失去了心神上的防守。
朦胧间，他的唇上忽地有些发痒，而后口中便多了湿润之意。
秦陌旋即睁眸，却见小玉再次割开手腕，将血液滴入他的口中。
“小玉，别……”
秦陌本能抗拒。
满脸泪痕的小玉却是露出微笑，“陌哥哥，我不会让你死的！”
“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她认真的说着，似在劝说，又彷佛在叮嘱，令秦陌心生不安。
“小玉，住手！”
“你快走吧，离开人间，别管我了，你听到了吗？”
秦陌挣扎着起身，眸子瞪得极大，想要阻止小玉。
但小玉却忽地出手，施展“定身术”限制了秦陌的行动。
秦陌感到难以置信，这门神术是自己传给小玉的，今日她居然对自己施展了此术！
“陌哥哥，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今天，无论是你还是我，还是叶姐姐他们，都不会再有人死去了！”
小玉似在自言自语着，任由自己的血液流失。
而与此同时，她眸中的银白之色也越发浓郁，一头黑发此刻无风而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银白之色！
看到这一幕，秦陌顿时明白了什么，咬牙怒吼道：“小玉，你给我住手！”
“听到了没有，我让你住手！”
然而小玉却摇了摇头，轻笑道：“陌哥哥，我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秦陌顿时怔住了。
而此时，天际之上的哀神看到这一幕，却是得逞一笑：“看来你终于做出了选择！”
说着祂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闭嘴！”
便在此时，下方的小玉忽地抬首，看向哀神，语气森然，眼神如寒冰地狱，竟是瞬间令哀神的笑声戛然而止！
哀神凝视着小玉，“哭泣”面具背后的神眸多了一丝复杂之色，但紧跟着便是漠然！
“你若已经觉醒，我自然惧你，但如今的你不过等同于人族尊者，有何资格对本君下令！”
“呵呵，我看这些人族对你而言，只是拖累，不如便由本君帮你一把，彻底摆脱这些累赘！”
哀神嗤笑着，说着便要再度出手，将秦陌、叶观心等人全部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