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少年手中牙刀再度被烈焰罡力覆盖,散发出烙铁般的温度。
他瞥了眼王家老祖,后者身躯轻轻发抖,咽了口唾沫,呵斥道:“王沧海这孽畜,对血脉亲族下手,死不足惜。”
“黎儿,你尽管惩处他,老祖……咳咳,我一定站你这边!”
王黎笑了。
他缓缓按下牙刀,朝着王沧海身上割去,目光认真而虔诚,仿佛在完成某种无比庄严的仪式般。
“混蛋!”
“魔鬼!”
“孽畜!”
在这极致的痛苦折磨下,王沧海咆哮怒骂:“你爹又不是死在我手里,有本事你去找高家,找丹阳王世子麻烦。”
高家?
丹阳王世子?
王黎嘴角微微扬起,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幕场景。
落日。
夕阳余晖映照的战场上,青年将领身披盔甲,手持着大戟。
周遭遍地伏尸,敌军还在如潮水般向他蜂拥而来。
城墙上。
女子怀中抱着婴儿,向镇守城池的高家守将哀求,请求他将城门打开,接引夫君回城。
然而。
对方却以敌军环伺,城中存兵已经不多,城门不能有失为由,拒绝派兵出城驰援将领。
最终。
将领在鏖战数个时辰后,油尽灯枯,体力、法力双双告竭。
这时。
敌军中走出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身披白袍银甲,手提黄金神枪,浑身上下充斥着强大威压,显然已凝聚道基。
少年走向将领。
手中神枪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洞穿青年将领心脏。
后者的大戟,在同一时间劈中少年头颅,却被盔甲散发出的盈盈光辉挡住,不得寸进。
将领倒下。
少年并未乘胜追击,率军占据平安县城,反而直接转身离去,似乎整座城池在他眼中,都没有丝毫的价值一般。
他。
只是享受,扼杀平民天才的快感。
……
“高家老祖,我会杀。”
“丹阳王世子,我也会取他人头。”
王黎脸上笑容依旧灿烂:“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先算清楚我们之间的恩怨,再论其他。”
说罢。
牙刀再度挥下,一片片血肉飞起。
惨叫声响彻整个祖祠,听得周围所有人冷汗直冒,遍体生寒。
……
从最开始声嘶力竭的咆哮,痛骂!
到后来的嘲讽、诅咒。
再到最后的哀求、忏悔,只求一个痛快!
终于。
整整六个时辰后,王家祖祠被鲜血染红。
“恭喜你,解脱了。”
看着几乎只剩骨架,全靠着精元吊命的王沧海,王黎面露微笑,一刀划过了他的咽喉。
金光飞出。
王黎舒爽地伸了个懒腰,识海中花骨朵缓缓长大。
以筑基期强者的命作为化肥,这识海中巨树确实颇为邪性,但王黎并不抗拒这种成长。
毕竟。
在这个吃啥补啥的世界,吃苦不可能成为人上人。
吃人才行!
“哼!”
“这孽障算计同族,祸害晚辈,当真是死不足惜!”
王家老祖脸上挤出笑容,道:“黎儿,你替家族惩处奸佞有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王家的家主。”
家主?
看着满脸讨好笑容的王家老祖,王黎嗤笑着摇头。
他取下高胜寒和王沧海手指上的储物戒指,找了块布擦干净,将其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接着。
走向王家供奉着牌位的桌案,将王瀚的牌位取下,收入空间戒指中,转身走出了祠堂。
呼~
当踏出祠堂的那一刻,猎猎西风扬起了他的长发。
少年脸上,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
呀,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