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昊又是抛砖引玉,又是醉酒作诗,一顿操作猛如虎,可愣是没能打探出老豆的底细。
最后,蓝玉看不下去了。
她将意犹未尽还想整两句的耿昊拉回石桌旁,而后,转身看向自斟自饮的老乞丐。
“老豆,你到底是谁?”
她眼中惊疑不定。
老豆呵呵一笑。
脸上浮现出一抹傲气:“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文人孟宫是也。”
蓝玉一双美眸眨啊眨,确认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
于是,她望向红烟,陈牧,陈蓉儿,大家齐刷刷摇头。
二两在点头,他觉得这名字还挺好听,至少比耿昊这个烂大街的名字强多了。
蓝玉:“成吧,既然你不愿暴露身份,那也由着你,只要你安心在平安堂教书,将宝宝的学业辅导好,甭管你惹了什么麻烦,我们都给你扛了。”
老豆当即傻眼。
他觉得自己来到了没有知识的荒原。满院俊男美女,居然没人知道孟宫的名字。
孟宫!
孟宫啊!
难道你们没上过学吗?
教你们的先生没给你们讲过大夏文史吗?
否则,为何连老夫的名字都不知道?
……
老豆也就是不知道这院子人的底细,否则,他就不会如此诧异了。
这满院子的男人女人,不论见识,只说学历的话,最高的应该是陈牧,私塾毕业,换算成蓝星标准,大概算是小学本科吧。
一毕业,他就拖拽着一个没念过书的娃,端起破碗干起了讨饭的营生
耿昊是辍学,他仗着老爹是修士,早早加入了啃老族。
结果,老爹创业未半,中道崩殂,不得已之下,他才干起了贩卖药材的生意。
至于胭脂姐妹花......
人家是大荒人氏,学的是万族文化,辨认种族,解剖妖蛮,取材炼药,乃至生儿育女都没问题,至于文学……
底子估计还不如耿昊呢,对大夏风土人情一窍不通也是常理。
于是,便出现了面前尴尬的一幕。
老豆接连两次报出自认足以震翻平安堂的大名,结果,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张麻瓜脸:你谁啊!
长叹一口气,孟宫认命了。
回想自己一生,光辉璀璨过,从教书先生起始,顶着一个教书先生的身份结束,也算不错。一念至此,他心中块垒尽消。
望着面前伸手够酒坛子的小娃娃,他畅然一笑。
“承蒙厚爱。自今日起,我就叫老豆。”
……
晚宴结束后,晕晕乎乎的耿昊发现了一个尴尬事实,家里房间不够用了。
平安堂后院,总共不过三间房,陈牧兄妹占了一间,宝宝二两占了一间,最后一间被耿昊改成了牛舌,供牛妈母子居住。
别说旁人了,便是耿昊,多数时间都是躺在槐树下的摇椅上,凑合着睡。
当然,这也同他每晚都要炒豆子修炼有关,可平安堂当家人连个房间都没有,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为此,姐妹花曾多次邀请他去胭脂铺一起睡,她们那里房间多,床也大,睡得开。
还有戏水的鸳鸯,含苞待放的水仙花可以看。
耿昊严词拒绝了,他可是有底线的。
如今,老豆来了,这要怎么安排……
耿昊抬头瞧了瞧枝干粗壮的老槐树,陷入了沉思。
“老豆,你平衡感怎么样?”
他开口问道。
()
老豆一脸懵逼。
“平安堂情况你也看到了,没房间了。”耿昊一脸淡然道,“我琢磨着,你要是平衡感可以的话,便在树上给你挂一张吊床,星辰明月陪你睡。”
“风一来,还能荡秋千,舒服得很。”
老豆脸都绿了。
你就这么招待教书先生,信不信我分分钟就将你家娃带进沟里去。
当然,他还不知道,整个平安堂的人都没这个顾虑,耿耿那孩子……
唉,她在沟里就没出来过。
“老夫恐高,还是觉得睡在地上踏实。”
耿昊摸了摸下巴,挥手放出一张藤椅来:“那成,你是客,由着你。”
他将藤椅的椅子背在槐树下靠好,“今晚你睡这里,我到树上打吊床去。”
于是,老豆躺到了摇椅上。
也不知他遭遇了什么,身体乏累的很,刚一躺下,鼾声就随之响起。
耿昊摇摇头,纵身跃到槐树上,开始绑绳索,挂吊床……一刻钟后……他在绑绳索,挂吊床……又一刻钟后……他在绑绳索,挂吊床……又又一刻钟后,一根粗壮的树枝断裂,砸翻了老豆的摇椅。
老豆猛的跳起来,指着耿昊破口大骂:
“你在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耿昊一脸无辜:“绑吊床啊!”
老豆这才留意到树上的状况,只瞧了一眼,他就气得浑身直哆嗦,。
好端端的一根大树,被绑了里三圈外三圈,受尽凌虐,瞧上去,就跟困在蜘蛛网中的可怜虫一般。
“你……你管这叫吊床?”
老豆咬牙切齿道。
“没错。”耿昊得意一笑,“这是我独创的蛛网式吊床,又大又结实,在上面打滚都不成问题。”
“你还要在上面打滚?”老豆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