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
微风吹拂。
老槐树飘落下片片枯叶。
月光如水流般在庭院内肆意流淌。
槐树下。
耿昊躺在摇椅上,手提酒壶,神态恣意。在他身旁,矗立着一个装满水的陶瓷大缸,大红鱼正在不安地在水面上游来游去。
如此,平安堂应劫的人便算齐备了。
天空,繁星点点,月亮越爬越高。
周边仍是一片寂静无声的景象,丝毫看不出来大战来临时的紧张。
时间已经临近午夜,过了午夜,这天便算过去了,到时陈牧又会多一件笑柄。
圈儿踢怕是躲不过了。
耿昊正这样想着。
突然间,变故骤升。
不知何时,清爽怡人的空气中,竟掺杂进浓重的腥臭腐朽气息,它们宛如毒蛇粘液一般,包裹耿昊全身,令他难受作呕。
天空星辰明月,也似被遮上了一层幕布,全然不见半点儿光芒。
无边黑暗笼罩了整个庭院。
在这深沉的黑暗中,墙头站着那个莹白色的人影就显得尤为显眼了。
他身着法衣,体形高瘦,面目俊朗。白衣白袍,胸前一把铁骨扇在轻轻摇动。
耿昊当即惊得坐直了身子。
改天换地。
这得是什么修为才能办到?
我何时惹到了这么难缠的敌人。
耿昊心底虚得厉害。半夜三更,上门的自然是恶客,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来了?”他故作淡定地问道。
白衣人神情诧异,瞥了耿昊一眼。
“你知道我是谁?”
他身形微晃,靠近耿昊。
耿昊惊的险些暴起,抽出剁骨刀砍过去。好在理智压下了冲动,他才没干蠢事。
“不知道。”
“但我算到今天必然会有血光之灾。”
白衣人眼中惊奇更甚。
他深深望了耿昊一眼。
“不愧是魂柱大人的嫡亲血脉,这份对危险的感知力,当真神鬼莫测。”
耿昊瞳孔猛地一缩。
白衣人来自缚魔殿。
这时,他才恍然记起。
缚魔殿跟原主可是有着杀身之仇。
为此,他还打爆了缚魔殿一位精英修士的脑袋。当时,从套话得到的信息来看,缚魔殿似乎在追索某件被碧落带走的宝物。
时间过去了太久,耿昊还以为缚魔殿忘记他这个小卡拉米了呢?没想到,他们竟然又冒了出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耿昊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是真不懂也好,假不懂也罢。你只需要知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将你带回宗门。而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白衣人笃定地回答道。
霎时间,耿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他最厌恶的一种修士。
是非不分,对错不论,只要认准的事,必然会不择手段,竭尽全力去完成。
“这里是剑阁的地盘,我想,应该还轮不到缚魔殿的修士来耀武扬威吧!”说着,耿昊摸出了平安堂的店铺令符。按照规则,只要激发此枚灵符,便可引来剑阁执守者。
白衣人玩味地看了看耿昊手中令符,似笑非笑:“你现在知道我来自哪里了?”
糟糕!
耿昊这才意识到,情急之下,他竟然点明了白衣人的来历,这下子全都说不清了。
“是又怎样?我就搞不懂()
了,你们想要寻回宗门宝物,为何不直接去找碧落,对她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使什么劲啊!”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白衣人皱了皱眉头:“你知道的有点儿多了。”他眼中寒芒一闪,“想来,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孙,也已经栽在了你的手里。”
“如果你师侄是个背着铁棺的废物,那没错,是我宰得。他用阴招暗算我,于是,我便寻上门当场打爆了他脑袋。”耿昊嘿嘿一笑,以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道,“说实话,修为差,我还可以理解,可他脑袋不灵光,着实让我对老娘的宗门有些失望。”
“缚魔殿不会盛产笨蛋吧?”
耿昊坐起身,望向白衣人,眼中的嘲讽不言而喻。他在故意激怒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