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很长,很沉。这可能是孙无忧这半年以来睡得更香的一觉了。
“这是在哪?”
甫一睁眼,孙无忧便立即被眼前刺眼的灯光彻底惊醒过来,才了坐起来,一个书生扮相的中年人便已朝他缓走走来。
“你……又是你!我这是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只不过白天的时候死了一次而已。”
“你说我死了?”
孙无忧刚要回想之前的事情,一股强烈的晕眩感当即涌上心头,缓和了好一会儿,待不适感消退之后,他才终于记起之前的一幕幕情形,以及最后时刻自己倒下时候的样子。
“我真的死了么?可既然如此,现在的我又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
“哼哼,反正不是阴曹地府!”
不等孙无忧反应,另一个人的身影忽然响起,抬眼望去,黑暗的边缘处,一个彪形大汉已然出现在那里,虽然光线有限,但孙无忧还是依稀认出,那人就是之前与自己大战的郡守府高手之一,铁钧将军——陈武。
“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武冷笑道:“这里是郡守府,我不在这待着还能去哪?”
“郡守府?这么说来,我没死了?”
“哼哼,除非你认为我和庄大哥也死了。你现在很好,之前只不过是昏死过去了而已。”
孙无忧仔细地回忆着白天时候的情形,那中年书生见状怪笑道:“不用想了,白天时候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确实是武黑有错在先,我已经叫人重罚过他,并将人赶出了郡守府,现在不知躲在哪间破庙之中挨饿受苦呢!至于你的事情,我得先向你道个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孙无忧听得一头雾水,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陈武见状索性道:“先别说了,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就当是给这位小老弟赔罪用的,咱们出去吧!”
不明真相的孙无忧,在中年书生以及陈武的搀扶之前,走出房间,并去到了宴会厅。厅上,同样之前与孙无忧交过手的另一名郡守府高手蒋铁划已经等候多时。不同于先前二人,蒋铁划对于之前的事情显然还是耿耿于怀,至少现在的他装不出笑脸相迎的虚假表情,干脆环抱双手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中年书生见此情形不禁嗔怪道:“铁划,还坐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见过客人。”
蒋铁划态度执拗道:“大哥二哥,我可没你那么好说话。被困在钟下的不是你们是我,你们若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要活活憋死在里面了。”
孙无忧轻咳两声,举手抱拳,示以歉意道:“对不住了,先前打斗时候兽血倒灌,冲晕了脑子,如有得罪的地方,望请见谅。”
陈武接着道:“蒋铁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要说伤势,这位兄弟要比你严重太多了。你那对银笔可真是一点余力也不留,若不是他筋骨强健,恐怕已经被你刺成蜂窝了。”
听到这里,蒋铁划的神情终于舒缓了一些,中年书生将孙无忧引到上座之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位置处,筵席就要开始。
“哎,柏四哥去哪了,怎么没有看见他的人?”蒋铁划忽然发问道。
中年书生停顿了一下,而后才笑道:“下午时候,郡守大人突然有命令传下,他应该是去完成任务了,照时间推算也该回来的。”
孙无忧蓦地抬起眼皮,随之看见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从院外走来,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眨眼之间已经蹿到宴会厅中。陈武见状郎声笑道:“说到就到,老四,你来得挺巧啊!情况办得怎么样?”
姓柏的男子随手将包袱丢在地上,血水飞溅的时候,几颗人头顺势从()
中滚落出来,看样子才斩下来不久,人头的发丝之间甚至还有缕缕白汽飘出。
“喂,柏四哥,大家吃饭的时候,你怎么把这种脏东西带了进来,快拿走,不然我晚上会做噩梦!”
“柏四哥”冷冷道:“不做事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也就罢了,居然连这点人血都承受不住,再这样下去,我看你就要随老三去作伴了。”
“呸呸呸,乌鸦嘴!柏潘,我告诉你,我蒋铁划福大命大,以后的日子长着哩,你少在这里出言诅咒我。”
柏潘怪笑道:“怎么,你这是想和我笔划笔划?别人怕你的兵器,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