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招。
最后时刻,驳逆涂剑二者终于合而为一,随之产生的灭世威力,当即席卷整个地下秘境,沿途之上,一层层的岩壁被削落撕碎,原本狭窄的路途也因此变得宽阔起来。
恍然间,其中一股能量流经先前万虫地道,在十层岩体被完全清除之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陡然升起。一时间,万千白光聚于此地,并化作一只气势恢宏的虚幻神鸟,骤然掠向事发地点。
“嗯?”
不等尘埃落定,毫发无伤的墟宛然掠过爆炸中心,转而面向万虫地道的方位,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此时此刻,勉强从地上站起身来的尊檠还未完全恢复意识,突然发觉胸口前一阵发热,撕开衣衫,于传宗秘室之中显现的那枚毛笔形状的光纹,此刻突然变得异常耀眼,并将周围的衣衫一并点燃,很快便将上衣完全化为灰烬。这时候,站于不远处的墟蓦然回首,看着对方身上那枚怪异的图案,思索片刻之后,脱口而出道:“原来如此!原来你就是绘世……”
话音未落,先前由万虫地道之中形成的神秘光鸟突然迫到近处,其周身散发出的灼人热量,竟令修为高强的墟也不得不为之退避。
“小子,小心那只大鸟,你要取你体内的绘世神笔!”
“神笔?”
尊檠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见那神鸟朝自己俯冲下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施展灵活身法,再次扑倒在地。然而即便如此,那神鸟依然没有放弃,稍稍向前飞出几丈之后,便立即折转回来,继续袭向前者。电光火石之间,新檠背后传来一阵诡异蠕动,一具半身顺势自其躯干之内“站立”起来,正是皇子恪晷。
“妖孽受死!”
虽说先前尊檠受伤破重,但好在真气还剩余不少,如今恪晷借助其身体再次暂时复活,抬手起招,便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其伸出的右掌掌心之中,随即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光球,这球虽然个头不大,但表面上却是燃烧着犹如太阳一般的熊熊火焰,在其脱手飞出的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长大,再大,最后形成一枚几乎堵塞整个地道的小型太阳,与那飞来的神之光鸟轰然撞在一起。
“神技,流阳!”
超乎想象,恪晷只任借自身的力量,竟然发挥出了超越自己与尊檠二人合击的威力,一招击出,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颤,就连刚刚重获新生的驳逆涂剑不得不为之汗颜,心中暗道:“此子有些手段,为免节外生节,还得趁机将他了结!”
如今的驳逆涂剑因为再次恢复完整之躯,力量随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恐怖程度远超曾经的“驳逆”。心念一动,刚刚还保持着人类形态的他,立即化作一柄青铜宝剑,以一种古老却又相当有效的招式,从侧面猛然朝恪晷削斩过来。
“驳逆,你敢!”
不等剑身劈落,站于后方的墟,身体突然化为无数细小的方块,并从四面八方向那青铜剑包围过来。说来也是奇怪,任如今的驳逆涂剑再如何不可一世,一经与那指甲盖模样般的方块接触,便立即威力全消,之后甚至被大量相同的物体一点一点包裹起来,使其无法随心动作。到最后,驳逆涂剑再也按捺不住,怒喝一声之后再次变成人类模样,一手紧紧握在青铜剑上,面目凶狠道:“你这个老东西,和我斗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厌烦吗?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你千方百计要与我作对?”
“哼哼,我只与邪恶作对。你既然要化身邪恶,我自然不能放过你。”
“哈哈,不放过我?你能保你自己不死,还能管得了别人么?不信你看!”
驳逆涂剑攒指轻弹,一枚光纹立即脱手飞出,直奔那恪晷面门。后者见状连忙起身后撤,却不想那光纹竟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跟着一同改变方向,()
继续朝其要害射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恪晷的眉心处立即被开出了一个细小的血洞。只是,这血洞居然越长越大,眨眼之间便已吞噬了半边头颅。尊檠见状心道不妙,赶紧收敛起擎鬼法,解除了背上的恪晷半身,这才使其捡回了一条性命。但也因为这个缘故,短时间他当中,他已无法二次使用擎鬼法,实力因此大打折扣。
“好!既然你要打个痛快,不如咱们换个地方。皇族的那个小子,替我照顾我的门人,我去和驳逆涂剑做个了断。”
一言说罢,包裹在青鲷剑上的众多方块开始急速增长,转瞬之间便将驳逆涂剑的身体也一并吞没。紧接着,方块开始自那向内部收缩,一点一点,最终变成一个黑色的正方体,当当两声,掉落在地,最终碎成粉末。
“他……他们两个去了哪里,难道已经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