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曾经的幽山大帝,一度被认为是地下城灵魂人物的至强者境池,如今就在站在房间之中,而此刻能以这般淡定姿态与他相见的,只能是人皇。
“呦,这不是境池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座。”
“不用了,我是来拿东西的。”
人皇从床榻上缓缓坐起,慵懒地伸了伸腰,脸上依然略显疲态。
“昨天睡得有些晚了,躺到现在也没精神。唉,老了老了,不服老是不行的了。”
这个时候,境池已经来到床边,看着神态如常的人皇穿上鞋子,进而彻底从床上脱离开来。然而,就在他起身的一瞬之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威严之气立即自其体内砰然爆发开来,以至于连境池额前的发丝都被拂动了一下,而后才重新垂下。二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面对面地直视了片刻,与此同时,门外已经聚集起不少护卫,只要情形不对便会立即冲进房间。
“这么严肃作甚,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没吃饭吧!对了,据我所知,这些年来你鲜有出出城的记录,这次这么急匆匆地赶到皇城,幽山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哼哼,这个不劳人皇担心。幽山事宜我已经交给一个我足够信任的人,就算这次出来回不去了,也不会有丝毫问题。”
人皇的目光飞快地在境池身上来回流转,好一阵之后,他那张略显憔悴的脸颊之上,竟然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外面的,你们都退下去吧,本皇和境池城主有要事相谈。”
众护卫和侍女领命退下,房中只剩下二人。作为主人的人皇悠然走到桌边,拾起上前的一支毛笔,轻描淡写道:“我们早就该见面了,其实本皇也不想与你用这种方式碰头。”
境池冷笑道:“想与不想,事情都已发生了,多说无用。我要的东西在哪,我还要回去救幽山百姓。”
人皇转过身来,一脸和气道:“来都来了,着什么急,在皇城休息两天再返程也不迟。”
“呵呵,我与人皇不对,没有那种享清福的命。一日不清除幽山的疫情,我一日便无法安然入睡。”
“哈哈,都说境池城主爱民如子,今日得见,果然非虚。”
“哼哼,说起爱民如子,我哪能和人皇您相提并论。谁不知道你为了扩展疆土,不惜与蓬莱大陆开战,目的就是为了给全天下的子民一个更好的未来。短短三个月的时候,双方死伤已逾数万人,百姓们若是知道人皇真正的良苦用心,一定会感激泣零,以头抢地的。”
就在境池说话的过程之中,人皇手执笔杆,已在桌上的宣纸之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众”字,似乎对于前者的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境池见其行为,随即走上前去,端详着桌上的“笔墨”,神情轻蔑道:“怎么,人皇还有波墨拨毫的雅兴?听说前方的战况并不乐观啊!”
“那倒要打紧,这次的胜利早晚是我们的,夺魁只是时间问题。我看这个“众”字,能不能看出本皇的心思?”
境池笑道:“我虽然不懂什么书法意境,但这点玄机还是能勘破的。人皇的意思是想说,只有全天下的百姓团结一致,才能众志成城,所向披靡,是吧?”
境池话音一落,人皇又拿笔在“众”字的下面,加了不长不短的一横。见此怪字,前者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更是为之思绪万千。
“现在这个字你还认得吗?”
“呵呵,这叫什么,恕我才疏学浅,瞧不出来。”
“瞧不出来就对了。一个人下面加一横,念ji,;两个人下面加一横,念cong;可三个人撂起来,下面再加上一横,那就不成字了。境池,现在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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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池看着那笔突兀的墨迹,呆呆站了半晌,之后品中悠悠道:“你是想说,幽山百姓,罚酒如同你纸上所画的这笔一样,成了大家的拖累,甚至还有令天下百姓畸形变异的危险,所以你想将他们全部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