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尤存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就连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生怕过大的身体起伏会撑裂刚刚止血的伤口。他身上的血已经所剩无几,若是连这点都保不住,那就只能变成一具无人认领的干尸。
“喂,老大,那个家伙你留着他还做甚?直接杀了吃了,难道不好吗?”
说话间,一个眼冒绿光的邪祟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围着旗杆左右打起转来。他的嘴角已经渗出口水,满脸都写满了贪婪与馅饼。只要屋里一发话,他便会毫不迟疑地扑上去,将人啃个皮肉无存。只是硬于那位“老大”的存在,他还不感贸然行动。
此人话音出口,屋里再次走出一人。此人身着黑袍,体格瘦削,如同一根船篙一样,好像经风一吹就会倾倒。但就算如此,他的步伐却是极为稳健,每走一步,脚底都仿佛能够生出无数根系一样,与大地紧紧连接在一起。先前的绿眸一人,一见对方出现,连忙躬身行礼,而那黑袍人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注视着杆上的尤存,神情冷漠道:“东山狼,你跟我多久了?”
那被唤作“东山狼”的邪祟思考了一下之后,随即道:“回老大,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对于我们来讲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寻常人类而言,却也可以称得上是半生时光。既然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如果不是有利的东西,我又为何会费这么大的周折将人吊在这里?”
东山狼连忙道:“老大说的是,是我太过鲁莽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有了一个人质了吗?那个老家伙又该如何处理,我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撑不了多久了。”
“嗯,那个人你先不用管,我有些事情要当面与他问个清楚,之后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东山狼恭敬道:“一切听从老大的安排。”
“找些水给这旗杆上的人喝一些,别让他死在上面。我有些事情,去去就来。”
“好的老大,你去吧,我一定替您完成任务!”
阿鹤微微点头,转身朝云天府的后院走去。经过了一条走廊,一个凉亭,一处池塘,终于来到一处偏僻,且荒废多年的房间前,门前的()
脚印可以说明,这里不久之前刚刚有人进来过。
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霉气扑面而来,阿鹤以手捂面,低头寻找,只见一个被绑得如同粽子一样的人正蜷缩在角落之中,且一眼惊恐地望着自己。
缓步走到跟前,伸手拿出堵在对方嘴里的烂布,好不容易重获些许轻松的柴通大呼几口空气,而后恶狠狠道:“要杀就杀,何苦搞那些阴损毒招。”
阿鹤看着面前的人,停顿了好一会儿,柴通见对方神色有异,不禁声音颤抖道:“你……你想做什么?”
“你真的认不得我了?”
柴通心中一惊,当即拿眼睛又一次打量了一番对方,但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你是谁,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呵呵,柴员外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不能一味地怨你,毕竟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而我当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角色,你又如何能记得我呢?”
“你究竟是谁?”柴通不禁尖声问道。
“你还得当初的百鸟秦家吗?”
“百鸟秦?马王殷,难道你们是……”
“没错,我就是从云梦仙泽逃出来的,秦鸟后裔,秦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