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好硬的命,不过再厉害也比不上你。”
在孙无忧的期望之中,老花镜忽然道:“不瞒你说,刚刚的那条手臂是我有意让给他的。”、
孙无忧惊声道:“什么,故意的?这是为什么?”
老花镜苦笑道:“因为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他为敌。这沙曼蛛王的厉害远超你的想象,应该已经达到了魔将级别。”
“魔将?为什么要和魔界内的高手相比较?”孙无忧不禁问道。
“因为,赋予他这身非凡力量的,正是魔界中人啊!”、
孙无忧恍然醒悟,手指着对面那道残破的身躯道:“原来……原来如此。怪不得区区一只蜘蛛会成为到这种境界,原来这一切都是魔界搞的鬼!”
老花镜悠悠道:“你也不要妄下结论。虽说让他变成这般模样的是魔人所为,但这并不代表那就是魔族的意愿。人魔两界相安无事二十余年,个别魔人一直在韬光养晦,秘密策划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而这些魔蜘便是他们试招人间的先锋军。一只蛛王还算能够应付,但若是其背后的大人物现身,那就不是三招两下能够打得过的了。”
被机关魔蝎炸得只剩下半条命,沙曼蛛王一脸恶毒地瞪着那里的老花镜,整个身体都因为极度愤怒而剧烈颤抖起来。
“混帐,混帐!好不容易达到了这种巅峰程度,怎能让一个傀儡人说毁就毁了。无用的废物,都给我过来!”
说话间,本来还在围攻尊檠以及怪人恪晷的蛛群忽然停下了所有攻势,并快速朝沙曼蛛王聚集去,并将其围得水泄不通,不留一丝空隙。孙无忧见状当即怒喝道:“死到临头,还要耍什么花样。这次不用老花镜,我孙无忧一个人就将你解决!”
说罢,孙无忧纵身冲向蛛群之中。谁知一道看不见的气墙突然降临,一举便将冲来的他生生反弹回去。老花镜伸手将人接住,见其还要继续上前,这才出言阻止道:“不用过去了,这是他们族群之中独有的天赋神通,可以通过燃烧寿命来获得短暂的佑护,除非拥有逆转乾坤的力量,否则绝对无法突破那层无形气障。我们还是安心待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因为蛛群退去,尊檠得以保全性命,看了一眼满身的伤痕,他甚来不及进行包扎,便朝另一边狂奔而去。血泊之中,遭到群蛛猛攻袭击的恪晷已经瘫软在地,甚至已经四肢不全。背脊上,那具已经死去的义体已经化为干尸,并如枯叶一样慢慢腐朽,并变作点点灰烬,随风四散,如同他的生命一样,正在渐渐消逝。
“三哥,三哥,你醒醒,我是尊檠啊!”
在连续的呼唤声中,恪晷终于睁开了那双兽瞳一样的眼睛,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迟疑了许久之后,才终()
于挤出了一丝笑容。
“本来不想与你相认的,但还是被你发现了。”
尊檠满含热泪,将先前从地上拾起的那块“恪”字令牌,重新拿了出来。恪晷见状伸手接过,神态突然温柔了许多,声音微弱道:“本来我以为自己可以忘却曾经的身份,没想到还是骗不过自己。如果我能早日丢掉这块皇子令牌,或许你就不会见到我这个丑陋的怪物了。”
“三哥,你失踪了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是父皇害了你,他又对你做了什么超乎想象的事情?”
见尊檠执意要问,恪晷长长叹了口气,目光随之涣散了许多,但声音语气却变得高昂起来:“能够在临死之前看到你,我就已经十分满意了。至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你也就不要再继续追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记住,皇城那个地方,能不回去就不要回去了。那里隐藏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哪怕是父皇濒死的消息,也绝不要相信。我怀疑,整件事都是某人的一场阴谋。你回去了了,只是自投罗网。”
话音一顿,恪晷突然从地上跃起,猛地扑在尊檠的身体之上。后者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直到一滴暖意滴在他的脸颊之上。那暖意温馨充满爱意,正如儿时记忆之中,父母兄长对自己的关爱一样。这一回,恪晷再次挺身而出,最后一回保护了自己的弟弟。一支穿心毒箭正中他的身体,鲜血像下雨一样喷溅在尊檠的脸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