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仲皱着眉,拧着脖子,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对年轻人,好一会儿才说道:“小伙子,虽然俗话说“嘴边没毛,办事不牢”。但你俩也不能信口雌口,危言耸听。我再问你一遍,此言非虚?”
孙无忧用力点头道:“千真万确!”
老仲用力吐了口气,并不将人让进来,而是把门重新闭起。孙无忧刚要上前阻止,尊檠却是摇头示意:“别了,既然柴员外不愿相见,你我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老仲,既然来客都到门前了,就把人带进来吧!”
院中,一声苍老却又十分洪亮嗓音忽然跃起,背对着的老仲好像受到了一股冲击一样,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们只是平平淡淡地活下去,为什么麻烦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
孙尊二人被老人的话惊得无言以对,而闭上的大门也终于再次开启。老仲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路让开。两人先是朝对方深施一礼,而后才大步流星地走进柴府之中。
“是白天的那人没错,看来咱们来对了。”
孙无忧快跑两步,对那柴通拱手行礼,尊檠随后赶到,也来了孙无忧那么一套,看着二人的脸庞,柴通稍稍回忆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道:“白天时候,我见过你们二人。”
尊檠颔首道:“员外好眼力,我们确实见过,只是当时我们兄弟二人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上前,所以就错过去了。”
柴通淡淡笑道:“这么说来,你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孙无忧将腰板直起,声如洪钟道:“办完了,而且办得十分圆满。”
柴通忽然俯身蹲下,观察了片刻,孙无忧与尊檠看得一头雾水,却又不知该如何发问,只能等对方停止动作之后再说话。
“你们去了轩家?”
孙无忧心头一震,不禁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尊檠道:“原来员外俯身下去是为了看我俩的鞋子。是啊,轩家到处都是煤灰炭烬,沾在鞋子上面再正常不过。”
柴通向尊檠投以赞许的目光,满意地点头道:“不错。其实,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就从你们二人身上嗅到了一股硝石味,和城之中,能有这种东西的也只有轩家了。先去擅长制造兵器的轩家兵铁,又深夜来访我柴府,难道你们是想让我帮你们招兵买马?”
孙无忧与尊檠对视一眼,心中无不敬佩之至。没想到,已经年近古稀的柴通,居然料事如神,哪般心思也逃不过人家的慧眼。
“既然员外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和您兜圈子了。在下乃是人皇之子尊檠,此次前来,需要您鼎力相助,为我寻得百名力士好汉,与我等一同共迎劫难。”
接下来,尊檠将之前在轩家里说的那番话,又对柴通复述了一遍。但令他和孙无忧倍感意外的是,对方听过之后居然毫无异色,就好像早已知晓此事一般。
“员外,事情的大概就是如此。时间紧迫,所需的法器已经制得,待人马筹集完毕之后,还要经过我们的统一训练,这样才能发挥功效。事不疑迟,还请您尽快定夺。”
柴通背负双手,面露笑容道:“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孙无忧接着对方的话继()
续道:“可不是么,我们思前想去,认为只有您才有这种能力,可以号令那些江湖人士。也只有他们才能使得了法器,结成我们想要的阵法。”
柴通嘴角微扬,左侧的牙齿显得尤为惨白:“不,你会错我的意了。我是说,难得你们能编出这番惊世谎言,居然妄想令我通知城中的江湖好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想借助我的号令,将大家齐聚一堂,然后将我们一网打尽。在皇族眼里,我们这些人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便寝食难安。我柴通虽然也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但出卖同道中人的事,我还不屑去做。你说你是尊皇子是吧!我柴通就在这里,你若要拿我归案,现在就可以。”
双方对峙,争执一触即发。一旁待命的老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掏出一柄短小精悍的匕首,只要孙无忧和尊檠二人其中任何一人行动,他便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之肉搏拼命。
“老仲,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退下吧!”
“老爷,这些人来者不善。我说过,我仲离可不是怕死的人,我早就活够了,现在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孙无忧蓦然回首,老仲只觉得身体四周就好像多了无数根看不见的利刺一样,将自己死死定在原处,无法动弹。见对方冷汗逼出,孙无忧这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而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柴前辈,在下所说句句属实,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见对方情绪颇为激动,柴通轻描淡写道:“都说人皇是九五之尊,千金之躯。你这当皇子的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这样吧,如何你能给我跪地叩拜,我就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话!”